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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言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我一生中最離奇的經(jīng)歷就是和陳芳一家人的事情。  我和陳芳是在一次朋友的婚禮上認識的,那天她是新娘的伴娘,當我第一次看到她時我頭就開始發(fā)暈,我沒有見過這么讓我驚訝的女子,她雖然打扮平常,但卻異常清純美麗,當她陪著新娘走下車時,我這個負責給婚禮拍照的人幾乎被她的魅力驚呆了,我想和我一樣有這種感覺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那一刻我?guī)缀跬私o新娘照相。  在那一刻我突然下定決心要追到這個姑娘,我認為自己終于找到可以結婚的對象了。于是我在給新娘拍照的空兒給她照了數(shù)個特寫,我這種行為并沒有被其他人察覺,但她卻不可能不知道我這種有意的行為,于是當我想再繼續(xù)給她拍照時她就設法躲避了,她那一陣肯定從我反常的舉動中得知我那種心思。  婚禮舉行得很熱烈,我四處給客人照相,當然兩位新人是主要目標,然而我此時的心思全在伴娘身上,對自己的任務反而不是很認真了。我那時突然產(chǎn)生了強烈的渴求,希望就在當時認識這個女孩,那時我?guī)缀跻环昼姸疾辉傅攘,于是我特意把我的好朋?-酒席主管叫到一邊給他交代。  "今天找你有點事!"我說。  "什么事?"  "我看上新娘的伴娘了。你給我?guī)蛡忙,把她拉到最后再吃席如何?"  他聽了后對我審視了半天,然后說:"你小子不是不想找女朋友嗎?"  "我主意改變了,這個女孩我一定要搞到!"  "你這回看準了?"  "沒問題!只要把這妞搞到手,我一定加入拳手行列。"  拳手指的是拳擊手,我們這些朋友把結婚叫做上拳擊臺,新郎新娘就是兩位拳手,婚禮的鑼一鳴響,從此兩個人就開始永無休止地拳打腳踢,當然少不了破口大罵,直到某一方落敗下了拳臺為止,拳手的日子才算結束。  我一直在嘲笑那些猴急的朋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上拳臺的心態(tài),自己身體沒有鍛煉好就想上臺給對方一記重拳,其結果必定是全軍覆沒,沒有一個能吃得住對方細水長流的太極拳法,我那些朋友幾乎都是在一年后就跑到我身邊對我說:"海濤,我真后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告上了賊船,F(xiàn)在我已是身不由己,有勁沒地方使,那婆娘現(xiàn)在動用了索命梵音,天天在我耳邊念它幾十遍,快要把我的骨頭都念酥了。海濤,快給兄弟出個主意,教我個化解招數(shù),否則我是苦海難渡了。"  我能給這些可憐的人出什么主意,我每次送走一個朋友踏上不歸路的時候,我都向他們念三聲"阿彌陀佛!",并為自己的沒有參加戰(zhàn)斗而慶幸禱告。但這種自信卻輕而易舉被這樣一個姑娘所打破了。  我們這些有功之人被安排在最后吃飯。我朋友沒有失言,他安排伴娘與我同席,她正好在我對面。我于是在吃飯的時候時常用非常特別的眼神看她,她當然明白我這種眼神的含義,我想她被男孩子這樣注視也不是頭一回了,她很懂得如何應付這種場面。  在席間她神態(tài)自若,與新郎新娘談笑風生,一點沒有因我這種大膽的挑逗而尷尬。此時我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看來要想得到這個女孩的芳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我讓自己更放松一些,如果我不能在她的面前有一種男人的熱情和執(zhí)著,那么她就更不可能對我這個人有什么深刻印象了。于是我故意在給新娘遞湯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把湯灑了伴娘一身。  "怎么這樣?"新娘喊了起來。  大家也都急忙找餐巾紙遞給伴娘。她似乎沒有任何驚慌,而是非常有風度地對大家笑了笑,表示沒有什么,然后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時我正故意忙不迭地給她道歉。  ]:"你的手真準!"當我把早已準備好的餐巾紙遞給她的時候,她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我知道她完全明白事故的內情,她一點也不糊涂。但我必須糊涂,因為在這種大庭廣眾下我至少得給新郎一個面子,不要讓新娘認為新郎的朋友都是一些社會混混。于是我一邊道歉,一邊沖著大家尷尬地傻笑,似乎一切都是偶然的事情。然而我那些朋友并不傻,他們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什么場面都見過。當酒席主管私下里捅我那些朋友,并陰陽怪氣地說一些讓明白人更明白,讓糊涂人更糊涂的話時,我也就只好隨行就市了。  酒席宴最后成了我和伴娘演主角的一幕鬧劇,大家都開始開我和伴娘的玩笑,諸如有人問:  "陳小姐,你看我們這個朋友怎么樣?很帥吧!要不要考慮考慮?"  "曹紅燕,你也太沒人情味了!"有人對新娘說,"自己找了個好老公,就忘了自己的階級姐妹,也不幫陳小姐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我們這里只有關海濤還是個光棍,陳小姐也應該是孤身一人,正好現(xiàn)在我們就著酒菜來把這事定一下。"  ……  總之那些在飯桌上足以倒人胃口的惡心話都被那些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的下三爛朋友全倒了出來,自然我這個肇事者是希望有這個結果,而陳芳則從開始的泰然逐漸便得臉色難看了。  新娘本來是想掩護一下陳芳,但她因為還沒有過鬧洞房一關,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所以剛開口替陳芳說了兩句話,就被我那些朋友拉到一邊去了,有些甚至還威脅新娘,警告她如果再替伴娘說話,晚上就要好好收拾她。于是一對新人蔫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大家圍攻陳芳,于是不管大的小的都喊著大姐給陳芳敬酒,讓她對我表示好感,那種態(tài)勢似乎就想立刻把事情確定下來,即刻成就我和陳芳的好事。  陳芳始終沒有屈服于這種壓力,她想走,但被一幫喝得正興奮的男人按在座位上根本動彈不得,那種無奈和尷尬我想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夠承受的。但她卻自始至終不吐一句不中聽的話,大部分的時間她就只是說:"請不要開玩笑了!"  我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等待事情有一個結果,我一邊自得其樂地喝湯吃菜,絲毫沒有被眼前的鬧劇所打攪,我一點都不臉紅,似乎他們所要求的事與我無關,最后當大家實在沒有辦法讓倔強的女孩子服從他們的意志時,于是大家降低了要求,最后喝酒了事。  沒有多久,陳芳的臉變得紅仆仆的,她即便有些酒量也經(jīng)不起大家折騰,我看到她眼睛開始朦朧,神態(tài)有些迷茫起來。最后當我們散席的時候,大家異口同聲地推薦我來做陳芳的護花使者送她回家。  新娘自然要有所反對,但她的話太沒有分量了,于是有人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我自然就陪陳芳上車。  "哎!悠著點,不要護花使者當不成成采花大盜了!"我的朋友沖著我大叫,甚至有人到我身邊,對我著耳朵低聲說:"千年等一回,不要把好事敗了!"  可當車開了以后,我正要對陳芳表示一下關心,問問她感覺如何時,她則只是告訴了司機去的地方后就昏昏沉沉根本就不知道天南地北,在這種情況下我對她說的任何表露真情的話都是對牛彈琴,于是我把她的手抓住,想要撫摩她嫩滑光潔的皮膚,但她把我推開了。然而我還是接觸到她的皮膚,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有了一種非同尋常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樣美妙,我此時似乎認為這個與我還沒有任何了解的女孩子毫無疑問應當是最合適做我妻子的女人。  她蜷縮在坐位上閉著眼休養(yǎng),我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嬌美的臉頰,那時我很純真,對面前這個女子沒有動任何壞念頭,如果動的話,我也許是有機會的。過了片刻,她移動了一下身體,依然沉睡。  我能這樣單獨與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很有一種成就感,我天真地以為事情非常順利,順利地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在車里我靜靜地體味這種甜蜜的感覺,直到我扶著她下了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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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我立刻就象一個傻子一樣僵立在路邊,但此時更讓我驚訝的是她搖晃的身體忽然挺立了起來,向后退了一米遠,然后面帶嘲弄的微笑從包里拿出餐巾紙把嘴擦干。  "小流氓,你感覺好嗎?"她用刻薄的語氣問我。  我僵立在道邊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好了?"  "我根本就沒醉!那點酒能讓我爬下,你也太小瞧人了。"她說。  "那你為何要裝醉?"  "我要不裝能報復你在飯桌對我的捉弄嗎?你用湯,我這個。"她指了指我身上的污穢,"我們現(xiàn)在扯平,這樣很公道,對不對?"  "可--可--這--這--"我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此時懊喪的心情。  "不用再解釋什么了!小流氓,你還嫩得很呢!還是回家去學學如何尊重女孩子吧!"說完她對我擺擺手,給我做了個怪象,然后轉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因為渾身都是陳芳吐給我的污穢,所以我一進宿舍就招來同事的叫喊。  "你怎么了?快去洗洗,你身上全是臭味。"  我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于是只好在秋夜咋寒中跑到水房洗涼水澡,那種難過勁我這輩子都沒有再體會過。當我哆哆嗦嗦上了床,在被子里打擺子的時候,我對戲弄我的小丫頭恨得咬牙切齒。  第二天我得了重感冒,發(fā)燒快到四十度,在醫(yī)院里直直打了兩個星期的青霉素,直到屁股都打腫了才算緩過勁來。  我要報復這個狐貍精,我得想辦法讓她對她的這種可惡行為向我道歉。于是我去找我那剛結婚的朋友馮奇。  馮奇一見我就問我為何不到他這來,問我是否找了媳婦忘了朋友。  "別提什么媳婦了!"我氣惱地說,"都是你太太帶的好伴娘!讓我直直在醫(yī)院里打了兩個禮拜的青霉素,我屁股都打腫了,現(xiàn)在還疼呢!"  "怎么回事?"馮奇問。  于是我把事情的過程給他講了一遍。他聽了后哈哈大笑,然后把在臥室里吹頭發(fā)的新婚妻子叫了出來。  馮奇的太太對我倒很客氣,并沒有對我那天調戲她的伴娘產(chǎn)生什么成見。  "叫我干嘛?"馮奇太太問。  "海濤被陳芳給耍了!"馮奇一邊捂住肚子笑,一邊給他太太解釋經(jīng)過。  "我知道就是這個結局!"馮奇太太對我的遭遇一點都不感到驚奇。"陳芳可不是個好惹的主,我對她太清楚了。就我所知許多追她的男孩子都被她耍過,她那腦袋瓜可精明得很。我那天看你想追她,我就想提醒你一聲,可你那時也昏了頭了,根本就不讓我說話。只不過讓陳芳把你治一治對你也有好處,可以讓你以后對女孩子尊重點。"  馮奇太太一點也不同情我,這讓我感到沮喪。  "你這朋友也太損了些吧!"馮奇說。  "這都是好的呢!有一個讓她耍弄得冬天在大街上穿著短褲練跳舞,最后差點被送到精神病院。"  "奶奶的!"我心里罵道,"沒想到遇到這么個主!我要早知道陳芳是這么個女人,我打死也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于是我向馮奇夫婦告辭,把來時的主意扔到爪哇國里去了。  可事情過了一個星期后就又讓我感到不妙了起來,我的朋友,那天使勁起哄的酒友張志來看我,得知這么個情況后氣得拍案大怒。  "你他媽也太沒出息了,我們這些大男人就你還有些骨氣,在女人面前從不丟份,沒想到你也是個熊包。你算是把我們男人的最后一點尊嚴也丟沒了。海濤,你要是不把這口氣找回來,我們可就全都沒指望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容易被別人扇乎起來的人,再加上心頭對陳芳的氣一直憋著,所以被張志這樣一說我立馬心潮澎湃。  "對!我海濤從沒在哪個女子面前這樣丟份,我一定要讓這個丫頭瞧瞧我的厲害。"  于是我當天就又去找馮奇,向他講明我的意圖,讓他幫我向他太太打聽一下消息。到第二天,馮奇給我打電話說了陳芳的情況。  陳芳大專畢業(yè)后在一所大學圖書館工作。她父親是學校歷史系很有名氣的教授,膝下就她這么個女兒,所以陳芳一直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很受寵愛。據(jù)馮奇太太講陳芳只喜歡捉弄對她有想法的不學無術的男孩子,而對那些有修養(yǎng)、勤奮、上進、穩(wěn)重的男孩子情有獨鐘。另外馮奇太太還說陳芳現(xiàn)在對她父親的一個學生,一個歷史系研究生很有好感,似乎和那個男孩有那么個意思,但男孩似乎很害羞,對陳芳的愛慕不知如何啟齒,陳芳雖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但一直苦惱對方不能向她挑明,而自己也沒有勇氣主動上門,所以他們的事情就一直這樣拖著,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聽到這個消息后,我感到自己要玩弄陳芳一把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事情反來倒去想了很多遍,最后我決定做一次人生冒險,我決定去考陳芳父親的研究生,從而開始我復仇計劃的第一步。  我要考研究生的想法早就有過,只不過一直沒有什么動力讓我下這個決心。我是學新聞的,對文科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感到陌生,文筆當然是第一流的,學問也是同學中的佼佼者,頭腦肯定是聰明絕頂,記憶力好得沒法說。  我畢業(yè)后在報社混了兩年,因而在社會上認識了不少朋友,各種層次的人都有,但和我關系最密切的是那些下三爛朋友,因為我這人好喝酒,因而常和這些社會地痞混在一起,于是自己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當我下了決心后,我信心十足地開展了工作,沒有多久我即獲得了陳芳父親招考研究生的所有資料,包括考試范圍、復習資料和前幾年考試的考題。  考研說起來似乎很難,其實真正懂得竅門的人就會知道考研要比考大學容易,因為考大學是要考高中初中幾乎所有學過的東西,那知識量可是了不得的。而考研卻是只考五門功課,這五門功課中只有政治和外語是硬工夫,那是全國通考,沒得半點虛假,而其它三門課程則就變通性非常大了,因為專業(yè)課是由本專業(yè)的導師出題,而且考試范圍一般都只局限在一兩本書里,考題就那么幾十道,甚至有些導師在出題的時候把前幾年的考題做隨機組合就出卷子。懂得這些竅門而且摸準導師思路,然后事先把導師可能出的題都答好,在底下背它三五個星期,上場幾乎戰(zhàn)無不勝。  我是懂得這些竅門的,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就是用這種方法用了兩個月的工夫考上了研究生,而且是高分錄取。  我于是用這種方法開始準備了。此時已經(jīng)是十一月份,馬上就要到考研的報名時間,距離考試時間也只有三個月了。在這樣短的時間里要想考上對一般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這種不容易對我來時并沒有什么意義,因為首先我外語不用復習,因為我英語呱呱叫,我可以和老外流利對話,可以聽英語廣播,看英文書籍,我可以用英文寫信,所以英文我放棄復習。政治我一向學得挺好,好的關鍵原因是我對政治中要考的幾門課都很熟悉,只要把手頭北京一個名家出的復習資料看上兩三天,加上我的流利筆頭過關基本沒有問題,于是我就只關心其它三門課的學習了。雖然我不是學歷史出身,但憑著我超凡的記憶力,幾乎沒有什么可以讓我擔心的。于是我在報名的那一天毫不猶豫地報了陳芳的父親陳老先生的研究生。  接下來就是艱苦的學習,我把陳老先生的考題研究了幾十遍,不斷揣摩這位老先生的脾氣,然后給自己列出了長長的考題目錄,幾乎課本中的每一節(jié)都照顧到了,我甚至把陳老先生的著作看了不下三五遍,從中了解這位先生的思路,于是當我踏上考場的時候,我?guī)缀蹩梢钥隙ㄗ约阂欢軌虍吰涔τ谝灰邸?nbsp 外語和政治第一天考,當然我過關肯定沒有問題。從第二天開始就進入了專業(yè)課的考試?季戆l(fā)下來的時候,我?guī)缀踉诮淌依锎笮ζ饋,因為考卷上所有的題目對我來說無一漏網(wǎng),全部是我準備好了的,并背得滾瓜爛熟的東西。于是在三個小時的考試中我用兩個小時就完成了考卷出了考場。接下來的其它兩門專業(yè)課也沒有給我找麻煩,當最后一天中午我從考場出來后,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陳老先生的弟子了。  當我坐在路邊的小飯館要了幾碟菜,要了啤酒放松自己的時候,我心里在想陳芳要是知道我成了她父親的研究生她會做何感想,于是我在飯館里大笑三聲,興奮之中我喝掉了三瓶啤酒。       報到的那天我心里很平靜,我交了宿舍鑰匙押金,領到了學生證、醫(yī)療卡、;、宿舍鑰匙,于是我正式成為大學歷史系的一名研究生了,從此開始與那些作古的東西打上了交道。  歷史怎么說呢?我并不討厭這門課程,對于我這個新聞專業(yè)畢業(yè)的人來說,我對歷史其實是情有獨鐘的,歷史它能讓人明鑒,它能帶給人激情和沖動,更能讓人的思想沖破現(xiàn)世的牢籠,體會人類發(fā)展中多姿多彩的文明,歷史是最能夠為哲學提出左證的學科,歷史是所有學科中唯一全部是對的東西,只要是發(fā)生的東西,那一定有它發(fā)生的理由,那么一定就應該發(fā)生,這是對人類歷史的最好詮釋。  于是對我這個以學新聞起家的學生來說,歷史確實是我應該攻讀的課程,對我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研究生宿舍要比本科生要好得多,我和兩位師弟住在一起,叫他們師弟是因為他們都比我小,他們本科畢業(yè)直接考了研究生,另外我還有兩個師妹,她們也是本科畢業(yè)直接考了研究生。我們五個組成了歷史系新一屆研究生班,但從真正意義上講,只有我的師妹鐘慧與我同師一門,其他三位都師從其他的導師。  鐘慧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子,年齡只有二十二歲,但從面象上看就象只有十六七歲。當我們大家見面了后我立刻有了師兄的感覺,于是我這個二十六歲的人立刻大方地請大家到餐廳吃了一頓,然后,在歌廳勁歌狂舞。在歌廳里,四個年輕人都跳得很起勁,只有我一個人默默坐在椅子上想心事。此時我突然有個感覺,覺得自己做事有些荒唐,我突然問自己為何要走這一步,表面上似乎是因為被一個女孩子捉弄了一番,心里不平衡,但如果僅僅是因為捉弄我哪有那么大的勁頭耗神費力去考研究生,報復陳芳其實是我欺騙自己的一個借口而已,從心里來說我是想得到陳芳的心,想要娶這個女子為妻,但這種感覺是在我骨子里的東西,是我所有行為的真正動機。  一會鐘慧跑到我身邊,問我為何不跳舞。我笑了笑,說:"跳舞是你們這些毛孩子的事,我已經(jīng)老了!"  "你多大呀!不就比我們大兩三歲么?"鐘慧說。  "是啊!就這兩三歲就決定我和你們的差距,決定了我有社會經(jīng)驗,而你們卻是個不懂得時世艱難的毛孩子。"  "別說的那么懸乎好不好!似乎你已經(jīng)是七老八十的人。哎!關海濤,他們要去看他們的導師,你去不去看陳老先生?"  "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不知道我這樣冒然去陳老先生家他會對我有怎樣的印象。"  "不管有什么印象你也要去呀,新入學的研究生都要到導師家拜訪自己的導師。"  "好吧,我們什么時候去?"  "明天去吧!"鐘慧說。  "那你就帶路了。"  過了一陣我問鐘慧,"你和陳老先生熟嗎?"  "還可以,我去過陳老先生家?guī)状巍?quot;  "他家有什么人?"  "師母,還有一個女兒。"  "鐘慧,你說陳老先生會喜歡我這個學生嗎?"我問。  "應該喜歡吧!陳老先生對學生都是很寬容的。"  "那師母呢?師母是怎樣的人?"  "師母人很開朗,性格比較直率,還是很不錯的。"  "我很怕見老師!"我故意貶低自己,"我在中學時就非常怕老師,見了老師就躲著走。所以我對到導師家去七上八下,心里很不舒服。哎!你不是說導師還有個女兒嗎?她怎么樣?不會給我難堪吧!"  "不會!陳芳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她對導師的學生很熱情,不會給你難堪的。"  "這我就放心了!"我故意長出了口氣說。  "鐘慧,你知道我是工作了幾年才考了研究生,不象你們是應屆畢業(yè)直接上的,所以我身上有許多壞毛病,我不知道會不會讓導師對我另眼相看。"  "不會,你和沈文凱性格很象。"  "沈文凱?他是什么人?"  "他也是導師的研究生,現(xiàn)在上二年級。他就象你這樣不喜歡唱歌跳舞,很穩(wěn)重、很謙虛。"  鐘慧的話讓我真感到可笑,因為她把我性格完全搞混了,我其實是一個很不穩(wěn)重、最喜歡瞎折騰的人,我這幾年與那些下三爛朋友在一起已經(jīng)成為社會混混這一類人,我常常喝酒、喜歡胡吹爛侃、喜歡游游蕩蕩,有時還打群架、泡吧,私下搞一些生意等等,總之我如果不是有一張大學文憑,有一個很體面的職業(yè),我肯定是那種容易犯罪的一類人。  我聽了鐘慧的話笑了笑,沒有表示反對,我猜想自己虛假的形象也許能贏得陳老先生一家的好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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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陳芳熟悉的身影在門里出現(xiàn),也就在同時,我看到一幅非;膱雒妫惙伎吹轿依阕×,她不明白鐘慧怎么會和我這種人混在一起。      我此時裝著什么事都不知道、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對她微笑點頭表示禮貌。  鐘慧看到陳芳發(fā)呆的樣子,以為陳芳看到我這個陌生人感到詫異,于是給陳芳介紹我。  "陳芳,這是關海濤,是我的師兄,陳老先生的新弟子。今天我們是來特地拜訪陳老先生的。"  陳芳此時才算是緩過勁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那一刻有些失態(tài),于是立刻變了個臉色,一副好客禮貌的笑容,然后招呼我們進屋。  我進了客廳,立刻感到一股書香氣息撲面而來,那種知識彌漫的氣息中似乎連灰塵都帶著文化的痕跡。  進門后鐘慧被陳芳急急拉到自己的房間去了,我猜想陳芳是去向鐘慧打聽什么了吧!我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神態(tài)故意裝得很靦腆,拘謹之中透出膽怯。陳老先生從書房出來了,見到我很是高興,他立刻招呼女兒給我端茶倒水,陳芳被陳老先生喊了兩聲才懶洋洋地從自己屋里出來,她對伺候我表現(xiàn)出一種難以言狀的厭煩,似乎我是她的仇人似的。  她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時候,動作極其僵硬,杯子撞擊玻璃茶幾的聲音似乎把陳老先生嚇了一跳。她回自己房間前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絲毫不為她的態(tài)度所煩惱,我在微笑中對她招待我表示謝意,因為我早料到她會給我的這種態(tài)度。  師母出來了,師母就象鐘慧給我形容的樣子,她很爽朗、客氣,師母給我削了個蘋果,我感到受寵若驚,連聲說謝謝。  我和陳老先生的談話很平淡,他問了我一些情況,我很謙恭地回答,極力保持一種晚輩對長輩的尊敬,當然陳老先生對我也是非常和藹的,同時還帶有對他弟子的關心之意。  一陣,鐘慧從陳芳的屋里出來,臉上帶著怪異的神態(tài)很隨便地坐在陳老先生旁邊的沙發(fā)上。我們繼續(xù)聊了一會,然后就在鐘慧的提議下離開了。  鐘慧一下樓就用很怪異的口氣問我是否認識陳芳,我撒謊說不認識。  "可陳芳似乎認識你,她一個勁問我為什么把你帶到家里去了,她一直埋怨我。"  我一看裝也不是個辦法,于是撒謊說:"我和陳老先生的女兒前幾天在圖書館為借書發(fā)生過一點不愉快,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她。她還問了你什么?"  "她問我你怎么會報考她父親的研究生,她對你上研究生似乎很吃驚。"  我暗自可笑,我想陳芳此時肯定在挖空心思揣度我突然出現(xiàn)在她生活中的用意。  "是嘛!真奇怪!"我對鐘慧說,"陳老先生的女兒似乎有點與眾不同。"  "你看出來了?"鐘慧問。  "那當然!她能因為那樣一件小事就對我記仇讓人不可思議。她這人心眼一定很小。"  "怎么會呢?陳芳可開朗了,很少和別人計較什么。"     鐘慧沉思了一下,說:“我想你可能上次把她氣惱了,否則她不會這樣!  “也許吧!”我隨聲附和。    一個星期后,我從剛開始上課的緊張中緩過勁來后,于是決定到圖書館去會會陳芳。  陳芳在三樓的社科閱覽室,我進了大廳,遠遠就看到陳芳正坐在桌子后面給借書的學生登記書卡。  我并沒有急于上前,而是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看著陳芳的舉動,臺子前有七八位學生在等待借書,陳芳和另一位女子都忙忙碌碌,根本就沒時間去了解閱覽室內究竟有什么人。  我于是耐心等待她們清閑下來。乘這個時間,我從桌上的盒子里拿出借書的填條,在上面寫了幾句。  過了大約有二十分鐘,臺子前的人才稀疏了一些,我看到陳芳喘了口氣,心情松弛了下來,于是我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陳芳,你好!”我語氣干脆利落,似乎與她很熟的樣子。  她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我,立刻臉色就拉了下來。  “你——,什么事!  “我想借幾本書。”  “什么書?”  “是這樣——”我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她!斑@幾本書你們這里有沒有?”  她接過紙條掃了一眼,立刻發(fā)白的臉色就紅了起來。  我在紙條上寫了這樣的話:對不起,我為以前的事向你道歉。  她立刻明白我的用意,譏笑地點點頭,然后說:“你要的書我們這里沒有,有這個書你看不看?”她說著在紙條上寫: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小流氓,你干嘛來了?  我一點都沒有感到驚奇,而是一邊說一邊繼續(xù)在紙條上寫:因為我喜歡你。  她繼續(xù)寫:這里沒有你喜歡的人。  我寫:現(xiàn)在可能沒有,但以后會有的。  她最后寫:你是在白日做夢。  我看完輕聲笑了起來,然后說:“沒想到我要找的書一本都沒有。算了吧,那你就給我取本奧斯丁的《傲慢與偏見》。”  陳芳明白我借這本書來諷刺她,于是她想把我最后的要求也拒絕,但我聲音很大,她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拒絕我的念頭,在轉身去書庫里拿書當口,我看到她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似乎有了某個壞主意。  書拿來了,她接過我的借書證,在書的借條上填上了日期,合上書遞給我。我對她禮貌地點點頭,微笑致意,她也同樣對我微笑,但似乎有某種虛假在里面。  回到宿舍后我把書往床上一扔就沒再動它。  事情過了一個星期,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寫文章、看書,我那些狐朋狗友也經(jīng)常到我的宿舍里來,我們常到學校外的小吃街上喝酒,在我生活中依然充滿過去浪蕩的情調。  一天我從書桌上看到《傲慢與偏見》,想到書該還了,于是拿了書又到圖書館去,象上次一樣,我又找到陳芳。  “陳芳,你好!”我對她很有禮貌地說。  “你好,還書嗎?”她笑著問,那種眼神透出興奮和狂熱,我不知道什么讓她如此高興,難道她對我有好感了么?可這未免太快了吧!  她接過書,把書翻到最后一頁。  “你這書超期了!彼跉饫淅涞卣f。  “超期了?”我非常納悶,因為我是上個星期才借的呀!“不可能,我上星期四才借的書!蔽掖舐曊f。  “不對!你是上個月借的。”陳芳口氣堅定地說。  “不可能,我上星期借書的時候,還是你幫我添的書卡。”說到這,我突然醒悟了什么,把書抓在手里,看書背頁貼的書條,一點沒錯是上個月四號。我明白了!我慢慢抬起頭,兩眼直直地盯著陳芳,想要看看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陳芳昂著頭,兩眼看著窗外,似乎此事與她沒有任何關系,那種傲慢壓在她拼命想要爆發(fā)出的歡樂之上,我從她的嘴角和眼睛的光芒中看到她戲弄我成功之后的極度興奮。  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用低沉的語調說:“那你就看著辦吧!”  “罰款五十!”她口氣輕松地說。  “什么?”我差點從地上蹦起來,跳過去把她卡死。  “罰款五十!沒聽見嗎?”她非常鎮(zhèn)定地說。  “這沒有道理呀!怎么會罰這么多?”  “這是規(guī)定!超期罰款一天一塊!  “可我也沒有超期五十天呀!”  “超期四十天罰款四十,書頁被損壞,罰款十元!  “我書連看都沒看,怎么會損壞書頁?你這不是故意整我嗎?”  “你想不想交罰款?”她眼色嚴厲了起來。  “你想干什么?你還吃了我?”我擺起無賴的架勢,往桌子上一靠,做好長期斗爭的打算。  “很好!”她說著把我的借書證從抽屜里取出,然后放在另一個抽屜里,“我會通知歷史系,你就等待處理吧!”  “你真會這樣做?”我爬在桌子上用狐疑的眼光看她,“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到這樣很可笑嗎?”  “可笑的是你!你以為我們沒有對付你這種學生的手段嗎?你這種學生我見得多了!  “好好!”我只好認栽,看來我這冤枉錢是非交不可了,“這是一百,你找我五十好了。”  “我沒有零錢!  “可我也沒有五十的零錢呀!”  “那就把一百壓在這,以后你再有這事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煩了!  我這次真是仔仔細細再看了看她,那漂亮臉蛋此時在我的眼里是那樣丑陋,我真想朝她臉上杵幾拳,讓她為這樣無恥地愚弄我向我道歉。  “好!我認栽了。”我對她獰笑著說,“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  “小王,”她大喊旁邊的一個女孩,“你過來一下!  “什么事?”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子走了過來。  “我想請你做個證。”她對女孩說完把臉轉給我說:“請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什么?”  “你不是剛才說但愿我以后怎么怎么的!”  “好!我服你了,行了吧!”于是我把書包一背,怒氣沖天地出了閱覽室的門,那一刻我聽到陳芳在我背后哈哈大笑。    回到宿舍后我開始絞盡腦汁計劃報復的方案,最后我有了個比較穩(wěn)妥的辦法。  我打電話給我一個朋友從他手里要了一張一百元的假幣,他是個喜歡收集此類東西的收藏家,我曾經(jīng)給過他這種東西,那是我在報社時給一個商家?guī)兔Γ徒o我酬勞時夾在里面的,后來被我發(fā)現(xiàn)后就送給了我那個喜歡收集此類東西的朋友,這次我正好可以用到它。  我又開始到圖書館借書,每次我都找陳芳,她知道上次對我糊弄過,我已經(jīng)對她有了警惕,所以沒有再冒險捉弄我,但我們彼此就象是陌生人,每次說話不到三句。也可能是因為她覺得上次對我的確過分了些,對我的態(tài)度也還算客氣。  有一天我借了本《論平等》的哲學書后,我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圖書館去,我一直拖了有兩個多月,然后才去還書。  “你書過期了!”她這次沒有上次的興奮,而是就事論事。  “我知道,又是要罰款了吧!”  “對!”  “那就把上次你欠我的算上吧!”  “不行!你上次的錢不夠!”她冷冷地說。  “怎么可能?”我故意暴跳如雷,“你這是故意整我!”  “沒有人整你。你看日期,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不可能!蔽医舆^書仔細看了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頭一垂,無奈地搖著頭,嘴里小聲咒罵:“媽的!我真是個豬腦子。”  “還要交多少錢?”  “二十!彼]有對我有任何同情和憐憫,依然是那樣冷冰冰的。  “不能免了嗎!”我用可憐的語氣問。  她搖搖頭,說:“不行!”  我真怕她說可以,因為那樣我的計劃就實現(xiàn)不了了。  我于是萬般無奈地開始摸自己的口袋,從口袋里拿出一元和五元的票子,但只有不到十元錢,于是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她。  “我沒有零錢,你給我找錢吧!”  “我找不開!”  “那我沒辦法!你想辦法了!  她見我的確沒有辦法,就把我的鈔票仔細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于是從自己包里拿出錢包,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五十,五張十元的鈔票,她把一張五十和三張十元的遞給我,把兩張十元扔進了抽屜,把百元鈔票塞進自己的錢包,然后給我開了張罰款收據(jù)。  我滿臉愁苦地接過罰單,在唉聲嘆氣中離開了。  當天下午,我在下班的路上截住了陳芳。  “你好!陳芳。”  陳芳很久沒有聽到我這樣稱呼她了,對我的態(tài)度感到好奇。  “你——什么事?”  “我想問問你們那有沒有如何鑒別偽鈔的書!蔽艺f。  “你什么意思?”她見我面帶狡詐的笑容,感到我不懷好意。  “是這樣,我朋友剛告訴我,他前天給我的一百元鈔票是一張偽鈔,我正好今天找給你了!蔽夷樕弦廊恍θ莶恢梗瑢λ崧暭氄Z。  “什么?”她大驚。急忙把錢包打開,從錢包里拿出鈔票對著光線鑒別。  “你仔細看水印,”我小聲說,“里面的水印頭像很粗糙,很顯然是偽鈔!  “你——怎么敢——?”她提高嗓門想質問我。  “不要那么緊張,我不會承認我給了你偽鈔,你也沒有任何辦法證明我給了你偽鈔,所以你就自認倒霉吧!”  “你這人怎么這么無恥!”  “這不都是你教的嗎?你不也曾經(jīng)故意把借書日期亂添么?我的行為并不比你差勁多少!如果說無恥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你——”她張口結舌。  “不要太難過!我有個建議,如果你同意陪我吃飯我就把那個假鈔換回來。怎么樣?交易公平合理吧!”  “做你的大頭夢去吧!”她恨恨地說,“你等著吧!我總有方法收拾你!  “哈哈!”我笑了起來,“歡迎你捉弄我,我一直很欣賞你這種性格,其實自你那天吐了我一身,讓我回去洗了個涼水澡,讓我病在床上躺了兩個星期,那時我就想你一定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子,所以我才考了你父親的研究生來設法獲得你的芳心。所以你看,你的魅力對我來說真是無與倫比! “小流氓,我可告訴你,你別指望我會改變對你的態(tài)度。我非常非常討厭你這種不學無術的社會混混,如果你膽敢再靠近我,我會讓我父親把你掃地出門!  我笑了,我感到陳芳是一個多么讓我著迷的女子,她生氣的時候比她笑的時候更加可愛。  “你用什么理由呢?”我問,“難道是因為我喜歡你嗎?可那并不是什么罪過呀!要么就是我曾經(jīng)調戲過你,可那樣你不覺得會敗壞自己的形象么?你當時可是靠在我身上吐了我一身呀!”  陳芳冷笑了起來,說:“你別得意!我要整你就總有辦法。你就等著瞧吧!”說完她趾高氣揚地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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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陳老先生是我博得他信任的第一步。第一,我要給他一個勤學好問印象;第二,我要和他親近起來,然后才能取得他的信任,這樣就可以為我最后的目的打好基礎。  我接近陳老先生其實在我入學沒有多久就開始了。當我和陳芳相互捉弄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中斷過對陳老先生的接近。這個世界投其所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尤其對年老的知識分子更是如此,這些老年人最喜歡別人恭維他的學識,研讀他的理論,所以在我的書桌上陳老先生的著作是我的飯前飯后必讀的書籍,盡管我對陳老先生的許多觀點并不欣賞,但我依然讓自己去熟悉他的作品。  學習對我來說從來都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我對學習從來沒有煩惱過,而是感到快樂,我喜歡從書籍中獲得知識來充實自己,讓自己的頭腦更富于幻想、更強大、更有力量,但我從來不會被書本中的東西左右我的頭腦,我有自己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意識,所以即便我有很多社會上下三爛的朋友,喜歡與他們一起放任自流,喜歡粗俗低等的生活節(jié)奏,喜歡喝爛酒、打架、狂野,但卻不會讓他們的價值觀左右我的思想。于是我成了個在文明國度和野蠻疆界的夾縫中生存的人,我有文明人的知識和理性,也有野蠻人的狂燥和騷動,在文明的空氣中我是個謙謙君子,在灰暗的世界里我則是個無賴。  我喜歡陳芳,這我毫不否認,我夢想娶她為妻,因為她高傲、清純、美麗,最關鍵她有一種不愿被人征服的性格,這是我萬分欣賞的個性。  令我遺憾的是我了解她這些,但她并不了解我的本質,她只看到過我丑陋的一面,看到過我的無恥和骯臟,所以我在她心目中是個下三爛,然而我偉大的、不凡的一面她從來沒有看到,我的深刻思想、不屈的信念和堅強的意志,我的抱負和志向,我的勇敢和果斷,我的正義感和同情心她都沒有看到,所以我感到悲哀。  我從小就不認為偉人是所有高尚品德的集合體,偉人身上齷齪、丑惡的東西一點都不比貧賤的下等人少,世人總是看到偉人的偉大之處,因而連偉人的丑惡也被忽略了。實際上一個偉人之所以偉大,許多情況下是因為他身上的丑惡比常人要多的緣故,偉人常常能將自己的丑惡變?yōu)樯羁痰乃枷,并形成理論,于是丑惡就成了高尚的道德?nbsp 所以,陳芳現(xiàn)在看不到我身上的偉大之處,是因為我的丑惡還沒有孵化出燦爛的明珠,我用以蠱惑陳芳靈魂的東西還沒有成熟,所以我還沒有力量。       陳芳說是要懲罰我,但她似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我自從開學到她家去了一次后再沒有去過,我與陳芳見面也只是在閱覽室而已,我照例挑逗她,給她開玩笑。  元旦來臨,研究生們都按照慣例去導師家里過新年,我和鐘慧自然也不例外。  我出錢鐘慧跑腿給導師和師母各準備了一份禮物,給導師的是一個數(shù)字血壓計,因為陳老先生有高血壓,給師母買了老年人用的電子健身牙刷。  我和鐘慧進了導師家門后,陳老先生的其他四個弟子已經(jīng)早到了。他們中就有陳芳鐘情的人沈文凱。  沈文凱是一個拘謹、靦腆的男孩,人也長得不錯,個頭和我差不多,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他是二年紀的學生,而我是一年級,論年齡我們相差無幾,他有過工作經(jīng)歷,以前曾是歷史系的學生,畢業(yè)后在機關工作幾年又考上了陳老先生的研究生。  沈文凱是我的情敵,所以我對這個人有一種特殊的關注,我很想知道這個人的個性和想法,我曾試圖接近過他,想要捕捉他的弱點,但他很不屑與我這樣的人交往,對我保持一種冷淡的姿態(tài),所以我就放棄了對他的探究。  這是一個學究式的人,我心里想,對付這種人容易也不容易,他缺乏激情、缺乏活力和沖動,所以在愛情的追逐中,這種人往往是失敗者,雖然現(xiàn)在陳芳對我有天大的偏見,但我有辦法來改變這種偏見,因為我在不斷努力,而他則期待陳芳對他火熱,期待用美德的力量來贏得陳芳的欣賞,所以他即便現(xiàn)在跑在我前面,我也不是非常懼怕,因為我所擁有的力量是生命的本能沖動,這種力量是無法阻擋的。  我故意積極地在陳老先生家里四處張羅,那種隨意在我一進家門就顯露出來,象我這個在社會上混了幾年的人對贏得主人的好感是輕車熟路。我一邊幫師母摘菜,一邊和她聊天,開始我問師母一些如何能提高炒菜質量的訣竅,從而抬高師母的成就感。后來我也給師母講我生活中那些逗樂的笑話,諸如我小時侯在回老家時如何偷地里的西瓜,如何上樹掏喜鵲窩,或是如何下河抓水鴨子的故事,期間也穿插我當記者時看到聽到的滑稽可笑的事情、我的采訪經(jīng)歷,還有一些鮮為人知的、那些未曾被暴光的內幕消息,于是師母被我高超的描述和動聽的表達搞得哈哈大笑,那笑聲甚至傳到客廳和書房,連在書房寫東西的陳老先生都感到好奇,因為他很久沒有聽到妻子這樣爽朗的笑聲了。  此時在陳老先生家里只有一個人是滿懷憤懣在焦躁中度過,這就是陳芳,她自從我進了門后就一個人躲在自己屋里不出來,甚至鐘慧叫她都不理。沒有人知道她為何這樣,當然除了我之外。此時我非?鞓罚驗槲易岅惙几械讲皇娣,這是我非常得意的事情。  一會開始上菜了,鐘慧和另一個女孩跑了過來把菜端了出去,我則跑到客廳給涼菜加調料、攪拌。  “叫陳老先生!蔽覍︾娀壅f,“該吃飯了!  于是鐘慧跑到書房把陳老先生拽了出來。  “還有陳芳呢!”有人說。  “她病了!”鐘慧說。  “什么病?”我問。  “不知道!她不想吃飯!  “嗨!這小丫頭!蔽夜室獠唤獾卣f!翱次业氖侄巍!庇谑俏野咽种械募沂卜畔,走出門在樓梯口用手機給陳老先生家打了個電話,鐘慧接了電話,我變著嗓子對鐘慧說我要找陳芳,完后我進了家門。  鐘慧立刻去敲陳芳的門,“嗨!陳芳,有你的電話。”  陳芳當然聽到了電話鈴聲,所以只好開門出來了。她臉色凝重,對我視而不見,我也裝模做樣一幅無所謂的態(tài)度。陳芳接了電話自然沒有任何回音,她很納悶。  “誰來的?”她問鐘慧。  “一個男的,沒有報姓名!  “什么人這么無聊!”陳芳嘟囔著放下電話,然后又想回屋。我笑了起來,給鐘慧使了眼色,鐘慧立刻會意,于是拉住陳芳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  我看事情已經(jīng)了斷,為了避嫌我離開了桌子,進廚房給師母幫忙去了。  大家都認為沈文凱和陳芳之間有那么一種朦朧,所以我給大家這種挑逗他們的機會,我倒想看看他們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  師母此時正手忙腳亂,她正一邊炒菜、一邊剝蔥。  “海濤,快來幫我剝蔥!”師母見我進來沖我喊。  我立刻就服從了師母的指揮,我很樂意有這種感覺,因為我在家里就是這樣幫母親打下手。母親對我的感覺是那樣溫馨,她去世多年后,我突然在師母身邊又有這種感覺。  “師母,我覺得你很象我母親!蔽掖竽懙卣f。  “什么?”師母瞪大了眼睛。  “我母親在世的時候,我就常常這樣幫她干活,我現(xiàn)在似乎又有了這種感覺。”我此時的話很真誠,是我的心里話。  “你母親過世了?”師母一邊舞動炒菜鏟子一邊驚訝地問。  “對!已經(jīng)過世快十年了!蔽?guī)е鴤姓f。  “苦命的孩子!”師母似乎有些感動。“你現(xiàn)在家里還有誰?”  “我父親,還有個妹妹!  “你父親沒有再給你找個媽么?”師母似乎對這種話題絲毫不避諱。  “沒有,我父親自我母親去世后就一直獨身!  師母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勺子從爐子上的肉鍋里舀起一大塊瘦肉遞給我,“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我沒有任何謙讓,就象是我母親給我一樣很自然地把遞給我的肉吃掉了。  “有點淡了!”我毫不客氣地說。  于是師母自己也嘗了嘗!笆怯行┑!”她即刻用勺子加了半勺鹽。  “現(xiàn)在怎么樣?”師母又遞給我一塊肉。  “現(xiàn)在好了!”我說。  “給我遞個盤子!”師母一會對我說。  我取了個盤子遞了過去,師母把菜抄到盤子里然后遞給我,那神情似乎那么自然,絲毫沒有做作的樣子。我把菜端到客廳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開始吃了。陳老先生見到我,立刻招呼我坐下。師母在廚房里聽到陳老先生的話后大喊:“不要招呼海濤,我還要他幫忙呢!”  師母的話給大家很大震動,反應最大的當然是陳芳,她在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揣度我和她母親套近乎的原因,當她聽到自己母親用那種親切的語調喊我的時候她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她一定會發(fā)作起來。  當我回到廚房后,陳芳跑了進來,很明顯她想阻止我接近她母親。  “媽!我來幫你!彼f,同時狠狠瞪我一眼,對我冷冷地說:“你進去吃吧!”說著就要把我手中的切菜刀奪走。  “芳芳,你把自己管好,這里不用你操心!”師母對女兒不客氣地說。  我背對著師母給陳芳做了個怪象,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了我對她的態(tài)度,然后面帶嘲諷的笑容,讓陳芳清楚地知道我是在戲弄她。我把眉頭一挑,把頭一偏,然后繼續(xù)干自己的事情。  陳芳在我身邊楞了片刻,然后氣鼓鼓地回了客廳。  我心里笑了,感覺非常舒服,你盡管恨我吧!但你不能阻止我進入你的家庭。  師母見女兒出去了,遞給我一個小碗,里面全是從肉鍋里舀出的紅燒肉。師母小聲說:“你悄悄在這吃,不要讓他們知道!”     我萬分感動,我不知道這種久違的感覺如何又在我生活中出現(xiàn),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真正有了母親,師母這個憨厚、爽朗的女人似乎就是我的母親,她讓我有了母愛的感覺。  我對師母笑了笑,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于是接過了碗,在師母親切的注視下低頭把碗里的肉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我想此時師母一定有某種成就感,猜想她是不是希望自己有我這樣一個樂天、性格外向的男孩,這可能是許多只有女兒的家庭中母親的一個戀子情結。  晚飯終于散了,我們要告辭離開,師母和陳老先生送我們到門口,我看到師母給我那種母親才有的特別的眼神,我對她笑了笑,那時我的表達非常真誠,我看到師母眼中有淚痕,她一定很喜歡我這個沒有媽的孩子。陳芳也到門口送我們,但她只對沈文凱有一種難離的割舍,對其他人則沒有多少熱情,對我就更不用說了,只要她目光從我身上掃過臉色立刻就變得寒冷,對她這種態(tài)度我裝得一點都不知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鐘慧下了樓悄悄把我的衣服拽了一下,我明白她意思是讓我慢慢走,于是我和她落在后面。  “你今天很怪呀!”鐘慧對我說。  “哪點怪?”  “你怎么會那么快就讓師母喜歡你!”  “師母喜歡我?沒有吧!我覺得師母對大家都一樣!  “師母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們,她對我們從來沒有象對你那樣隨便過!”  “我只是給師母講了些笑話。哦!可能師母是可憐我,我告訴了她我母親去世的事。她覺得我是一個苦命的人。”    過了幾天,我照常去找陳老先生去討論問題,陳老先生見了我很高興,他把我拉到身邊,然后告訴我他現(xiàn)在正在寫一本書,讓我?guī)退橘Y料,告訴我書出了以后,把我的名字也列上去。我當然很樂意給陳老先生幫這個忙,于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陳老先生給我一大堆要找的資料清單,于是我立刻扎進圖書館開始查找資料,這樣我不可避免地要與陳芳經(jīng)常見面。  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對我抱有很大的敵意,可我卻喜歡她這種故弄姿態(tài),每次都要和她打招呼開玩笑,一點都不因為她的態(tài)度而生氣,在她同事小王在場的時候我總是保持一種斯文有修養(yǎng)的樣子,于是小王誤認為我是一個大方儒雅的人。  因為經(jīng)常借書,我已經(jīng)和陳芳的同事關系很熟了,我經(jīng)常給小王打打招呼,和她開開玩笑,于是這種看似很一般的技巧使這個女孩子對我有一個良好的印象。  有一天我?guī)Я藘珊星煽肆Α_M了閱覽室后,我立刻招呼小王過來。  “來來來!我今天請你們客!  “請什么客?”小王問。  “今天是我生日。這是你的,這是陳芳的!蔽野褍珊星煽肆f給小王。  小王于是把另一盒遞給陳芳。但陳芳接過盒子冷笑了兩聲,然后扔給了我!澳氵是自己享用吧!”然后瞪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然后把腦袋一拍,對在一旁發(fā)傻的小王說:“小王,陳芳為何對我有這樣大成見?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小王把嘴巴湊了過來小聲問:“你是不是看上陳芳了?”  “是。∧阍趺粗?”我坦然地說。 ---wacfpp【醫(yī)盟生物化學研究員】 j 【樓主】(7):“那當然啦!她對追她的男孩都是這樣。”  “真不可思議!陳芳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干嘛給自己過不去?男孩追女孩很正常嘛!”  “她不喜歡你這種人,她有自己的啦!”  我故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聲對小王說:“這么說我是第三者了?”  “你以為呢!”  “那就算了吧!我也就不用這樣費勁去討好她了。這塊巧克力就送給你了!”說完我把手中的盒子遞給小王,然后無奈地笑了笑,背起書包走了。    自那天以后,我依然到圖書館查資料,陳芳也依然對我如故,我現(xiàn)在見她后比以前更加禮貌了,但這一定是小王在場的時候,,一旦只有她一個人,我就變了個態(tài)度,立刻給她含情脈脈的微笑,大膽地調侃她,譏諷她的矜持和傲慢。  她也毫不退縮地反唇相譏,對我向她表示的向往表達她的厭惡和鄙視。  有一天,閱覽室只有她一個人,我爬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對她說:“陳芳,我昨天看了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是關于我們倆的!  陳芳冷冷看我一眼,然后說:“你不要這樣說話,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故事!  “我剛才說錯了!”我急忙改口,“我是說我看了個與你我的情況非常相似的故事,故事非常精彩,我想肯定是你把我倆的事情告訴了什么人,他給編成故事發(fā)表出來了!  “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故事,請你不要隨意講話!  “我不是隨意講,故事中的情節(jié)的確同你對我干的事一模一樣,我想這種巧合的可能性未免太小了吧!如果不是作者剽竊了你的惡作劇,那就一定是你模仿小說中的情節(jié)來報復我!  “這世界誰模仿誰呀!”陳芳口氣傲慢地說。  “那就是作者一定采訪過你,要么作者是你的好朋友,否則這樣精彩的情節(jié)沒有一般壞水的人能想出來嗎?”  陳芳聽出我在譏諷她,說:“你這人不但品行差勁,而且更是尖酸刻薄。我就想不明白,你干嘛非要打我的主意?滿大街都有喜歡你這種混混的女人,你干嘛非和我過不去?我告訴你,我這輩子不可能看上你,即便你現(xiàn)在裝模做樣混到大學里來撈文憑,我也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是個賴皮,”我說,“人稱我是橡皮膏,沾在誰身上誰就得倒霉。你想輕易把我撕下來可沒那么容易。我可以告訴你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子,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娶的人,所以不要不理解我,我有什么辦法呢?人總得有點追求呀!”  “哦!這就是你的追求?你這人真是無聊到了極點!讓你這種人上大學真是浪費國家錢財!  “是!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你應該寫個報告什么的向社會呼吁一下不要再生產(chǎn)我這種只知道耗費糧食、追求象你這樣小丫頭的沒用廢物了,我看這種狀況的確該改一改了!闭f完我笑著離開了。   陳老先生交給我的任務把我累的夠戧,許多內容不但學校圖書館找不到,甚至連省圖書館也沒有,于是我調動外省的同學幫我,搞了三個月資料總算是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因為與導師接觸多了,逐漸陳老先生對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是對一個學生的感覺,似乎把我看成他的合作伙伴,F(xiàn)在我在我學習的許多問題上都有發(fā)言權和自主權,我的課程除了那些通考課之外,許多專業(yè)課都由我來定奪。陳老先生現(xiàn)在關心的是我如何幫他寫書,因為他讓我負責寫書中的許多章節(jié)。我現(xiàn)在每天到陳老先生的辦公室報到,然后把昨天一天的成績給老先生交代一下,接著就跑圖書館。  此時我很緊張,因為幫導師寫書的同時還要準備期末考試、準備課程論文,所以我每天除了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寫陳老先生的稿子,還要寫其它課程的論文,我此時真是忙到了極點,甚至有時我的朋友叫我喝酒,我都吼兩嗓子拒絕了。于是那些三天不見我就想我的朋友提著酒瓶子晚上跑到宿舍里找我。剛開始我還陪他們喝到半夜,讓我兩個師弟陪著受罪,到了后來我看不躲是不行了,于是一吃完晚飯就往教室跑,教室關閉后就一個人躲到其它宿舍里搞自己的事。我此時手機也關閉了,傳呼也給停了,總之我開始了一種類似苦行僧的生活。  當然,為了安慰那些苦悶的朋友,我也在星期六、星期天找時間和他們聚會,喝個爛醉。但我這種下三爛的生活一直對我的導師和系上保密,在學校里我現(xiàn)在是個好學生,在老師的眼里我勤學上進的尖子學生,在學生的眼里我神秘莫測,是個很有神通的人,在陳芳的眼里我則是個下三爛,是被她蔑視的人。  在這期間,陳老先生數(shù)次讓我到家里去吃飯,我都找借口謝絕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我覺得單獨一個人去導師家,在陳芳的面前很不舒服,我害怕陳芳會當著導師的面不給我面子。  一天,陳老先生突然讓我下午五點到他辦公室來,說是有事商量。當我到辦公室后,陳老先生指著一堆資料說他拿不動,讓我?guī)退没丶。于是我上了導師的當,當我進了門以后,陳老先生就對師母說他完成任務了,把我誆來了。  師母見了我一個勁埋怨我為何不到家里來,我支支吾吾也沒有說清我為何這樣,最后我只好說我害怕陳芳趕我出去,因為我和她為借書吵過架。  師母于是把陳芳喊了出來,把陳芳罵了一頓,陳芳莫名其妙,看到我在偷偷嬉笑,明白是我在搗鬼,于是一跺腳跑進房間生悶氣去了。  我在兩位老人的面前比以前更隨便了。師母自從對我這個沒有媽的孩子有一種朦朧的母愛后,她總是喜歡用長輩對晚輩的口氣對我說話,而且常常是關心和愛護的囑咐,我不知道我身上哪種東西吸引了師母,最后我明白了,原來師母一直想要個男孩,以前陳芳有過一個哥哥,但在五歲的時候患白血病死了。這對師母的打擊非常大,所以她一直不能把心中的這個結忘掉,當我那次在師母面前魯莽地說她很象我母親,而且告訴她我失去了母愛的時候,師母就聯(lián)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在她眼里如果兒子沒有死的話也應當和我差不多大了。  在飯桌上師母對我很照顧,這讓陳芳非常惱火,她幾次瞪著師母,心里充滿嫉妒。我想她此時納悶為何我這樣的人會人見人愛。陳芳本來已經(jīng)對自己父親與我那么親近就心懷不滿,現(xiàn)在看到自己母親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則就更加氣憤了。  陳芳低頭吃了半碗飯就把筷子一扔跑到自己房間里去了。她原以為父母會來問她原因,但這時導師和師母都正被我敘述自己童年的遭遇而感慨著呢,那有工夫去管自己的女兒。他們對女兒乖僻、任性的性格早就熟視無睹了。  晚飯后,我和陳老先生到書房里開始討論書稿,師母則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毛線一邊織一邊看電視。有時師母到書房里看我們一眼,往往是給遞來一個蘋果或是嘮叨幾句讓我們不要太辛苦之類的話。這種感覺似乎我就是這個家中的一員,似乎我就是她的兒子。  那天,當我要走了時候,師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常來,我爽快地答應下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
回復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我笑了,然后點點頭,說:“你現(xiàn)在感到威脅了?你不是不怕我嗎?現(xiàn)在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認為不合情理。其實要說我接近你父母僅僅為了你那真有些牽強附會,你還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讓我對你父母產(chǎn)生一種情感上的依賴,我在這個城市不缺友情,缺的是母愛,我喜歡你母親給我那種母親般的關懷,這種感覺十年前死亡從我生活中奪走了,現(xiàn)在重新又還給了我。所以我即便得不到你的愛情,但我依然不會放棄這種母愛,所以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想通了,我不但要再去你家,而且要天天去,我要把你家當成我的家。你明白嗎?小丫頭!  陳芳被我的話氣得臉色發(fā)青,她恨恨地說:“你要膽敢再去我家,我就把你的真面目揭開,讓我父母認清你是個什么貨色。”  “那好。 蔽乙廊恍χf:“我正想找機會把我過去的劣跡給你父母擺一擺,我覺得讓你父母全面認識我這個人更能讓他們喜歡我,我想沒有母親是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  “流氓!流氓!”陳芳低聲罵著,怒氣沖天地走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常到導師家去了,如果說我以前還對陳芳給我難堪顧及的話,此時我已沒有了這種擔憂,陳芳不是要在她父母面前敗壞我嗎,那就敗壞吧,如果陳老先生和師母為此改變對我的態(tài)度我也無能為力,但我自信自己可以解釋清楚我過去的劣跡,我可以告訴他們那是因為我不懂事的緣故,是年輕人的幼稚造成的。  陳芳自始至終沒有膽量告訴她父母我在婚禮上的行為,因為那會暴露她自己的放肆,她多次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示了對我的反感,揭露我的品行,但因為在她父母看來可能都是道聽途說,所以一直不能有效說服她的父母。  我每次到導師家去從來不做出一副乞討的樣子,也沒有拘謹,就象是回自己家一樣,我常常當著師母的面偷吃鍋里的東西,或者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獨霸著電視看足球比賽。桌上的水果我根本無須主人的客氣。當然我也三天兩頭把做生意的朋友送我的東西背到導師家,比如從朋友那里克扣的整箱飲料、水果,還有為人幫忙得到的禮品。  有一次我?guī)团笥崖?lián)系推銷皮貨,朋友最后讓我挑幾件算是給我的答謝,于是我挑了三件,給導師、師母和陳芳,當然我知道陳芳不可能收我的東西,但如果不這樣會讓師母認為我厚此薄彼。師母開始認為我是花錢買的,我再三解釋,但師母依然要給我錢,于是把師母領上到我朋友的店里,這才讓師母放心下來,陳芳自然看都沒看我送給她的東西,于是我沒有任何強求,把東西送給鐘慧了。  就這樣我在這種生活中度過了兩年,期間雖然我在學習和追求之中徘徊,但我依然讓各方都感到滿意,當然除了陳芳以外。陳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象以前那樣回避我了,而是時常用譏諷的話來挖苦我,我也毫不示弱,只要有機會就讓她感到我很愿意讓她出丑。    一次我陪陳芳到街上買點東西。此時我們已經(jīng)很熟了,雖然彼此如水火不相融,在一起就針鋒相對,但她已經(jīng)不拒絕和我在一起了。  “你看這東西怎么樣?”她拿著一個小瓷猴問我。  “好!”  “那我就買了!”她對售貨小姐說。  當我們出了商場,在路上她突然對我說:“你知道我這個小瓷猴送給誰嗎?”  “誰?”  “我男朋友沈文凱!彼室獍涯信笥讶齻字說的很重,用以來打擊我。  “是嗎?那你可要把那個瓷娃娃拿好,我懷疑你送不到他手里就要出問題!  “你什么意思?”  “瓷的東西嘛!總是容易碎的,你這個禮物幸虧不是送給我,否則我就要倒大霉。”  “你胡說八道!滿嘴說不出一個好的來!彼鷼獾卣f。  “你還不信!我剛才沒告訴你,你買的那個瓷娃娃已經(jīng)裂口子了,就要碎了!  “什么?”陳芳急忙把盒子打開,“沒有啊!”她拿出瓷猴給我看,“裂縫在哪?”  我接過瓷猴,看了看說:“是我看錯了,對!沒有裂縫,只不過--”說著,小瓷猴就從我手里滑了出去,重重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了。  “你--”陳芳呆了半天,然后抬起頭憤怒地盯著我,“你這是干嘛?”  “對不起!”我說,“我剛才不是警告過你說瓷猴就要碎了,你還不相信,看看!現(xiàn)在不是應驗了么?”  陳芳把手中的紙盒子向我摔過來,被我用胳膊擋開了。  “你賠我猴子來!你賠我猴子來!”陳芳在街上大喊大叫,引得過路人駐足觀看。  我躲開失態(tài)的陳芳,一邊退一邊說:“不要鬧了!不就是一個瓷器嗎?我賠你就是,何必要這樣呢?你要早說你開不起玩笑,我就以后不給你開玩笑了!  陳芳聽我說完這話她不鬧了,而是把地上的瓷猴碎片揀到盒子里,然后抱著盒子一個人低著頭默默地走了。    沒有過多久,我就被陳芳報復了。一次她在我飯里放了瀉藥,我吃了后整整鬧了我一天,最后躺在床上就象虛脫了一般。  這個小丫頭對我可是恨透了,只要能讓我尷尬、難堪的事她都樂此不疲。有一次我邀請她去游泳,她起先對我的邀請嗤之以鼻,后來有了個鬼念頭,非要和我去不可,于是當我下水沒有多久,她就借口上岸,穿好衣服后,把我裝衣服的袋子拿走了,于是我只好讓工作人員給我朋友打電話為我拿了套衣服,算是回到宿舍。  當然,我對她的惡作劇從來都不是聽之任之的,我基本上都能找出方法來懲罰這個怪譎的女孩子。    有一次我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家里只有她和我,她非要看時裝表演,而我要看足球,于是我們爭執(zhí)起來。三搶兩奪,遙控器就被她扔上天了,看著摔碎在地上的遙控器她傻了眼。  “怎么辦?”她緊張地問我。  “只有換新的了。”我說。  “到哪去換?”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問問我朋友。”  “那你趕快問問?”她用試探的口氣問我。  “我干嘛要問?又不是我摔的。”  “不是你摔的,反正和你有關系!  “那你就這樣對師母說吧!”我樂顛顛地拿起報紙看起來。  她猶豫了片刻,然后湊到我面前,“我出錢!你出力怎么樣?”  “我不出錢,也不想出力!蔽覜]好氣地說。  “那我給你酬勞怎么樣?”  “什么酬勞?”  “我給你十塊錢跑腿費!”  “十塊錢?你這是哄小孩子!”  “那你說多少?”  “這個數(shù)!”我伸出一個手指。  “一百?”她瞪大眼睛問。  “對!”  “你太可惡了吧!一百,你也能要出口! “你要不同意就算我沒說!蔽依^續(xù)看報紙。  她拿著摔碎的遙控器左對右對了半天,考慮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拿定主意。  “好!一百就一百,你什么時候把事情辦完?”  “那要看情況了?也許快,也許慢,看你的運氣了!  “你能不能在我媽回來之前就搞定?”  “誰知道!我得找到朋友才能有準信!  “那你趕快找呀!”她拽著我要推我出門。  “給我!”我伸手說。  “什么?”  “錢呀!你不給我錢我拿什么去找!  “你要多少?”  “起碼得三百吧!”  “這么貴?”  “不貴,遙控器兩百,跑腿費一百!  “你先墊上吧!”她嬉笑著說。  “那就算了!”我重新坐到沙發(fā)上看報紙。  “得得!不就是三百嗎,看你那小氣勁!”她賭著氣跑到自己房里拿出錢包,從錢包里拿出三百塊錢遞給我。  “你可要快去快回!如果讓我媽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我詭秘地笑了笑,然后穿上外衣出了門,過了二十分鐘我回來了。  “你回來干什么?到底想不想去?”她見我這樣迅速,認為我根本就沒替她去干事。  “事情辦完了!我不回來干嘛?”  “完了?”她狐疑地看著我,“這么快!東西呢?”  “給你!”我從口袋里掏出新遙控器給她。  “真有你的,看不出!”她急忙對著電視操作,“真行!你這么快就找到你朋友了。你朋友是干什么的?”  “找我朋友干嘛?我在校門口的電器修理店里給老板一說,老板就給我了這個東西!  “你在學校門口?”她用怪異的語氣問。  “是。∩洗螏熌刚f遙控器壞了,讓我找人修理,我就找那家買了個新的,你不信去問師母!  “啊!原來你所謂找朋友是蒙我,我這是當了大頭了。還我錢來!”  “什么錢?”  “一百塊錢!”  “那不是你給我的跑腿費么?”  “什么跑腿費?你蒙我說你去找你朋友,好象事情很難,沒想到這么容易,我給你一百是上了大當了!”  “那也是你情愿的呀!我本來還不想幫你這個忙,你非要鼓搗我去,現(xiàn)在你又反悔,你這人怎么這樣沒信用!”  “我就是沒信用,還我錢來!”  “那不行!除非你同意嫁給我,我就把錢給你!  “做夢!”她立刻嚴肅起來。  “那就免談!”  她見我信心堅定,毫不動搖,知道自己被我誆了,于是自認倒霉。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在我的飯里放了一大把胡椒算是解了白天的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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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我把出租車攔住,回頭找導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三個小子正架著老先生往胡同里走呢!我立刻意識到導師被劫了。這種事我太熟悉了,遇到我那三個小子是要倒霉了。我二話沒說,從地上抄起兩塊磚頭奔了過去,沒等三人明白過來,兩個小子的頭上就開了花,第三個人看到兩個同伙抱著頭嗷嗷直叫,看到我通紅的眼睛,知道遇到了真神,于是撒腿就跑,我又從地上揀起磚頭追了上去,照那小子后背就是一磚,那小子嗷地叫了一聲,身子晃了晃還是沒有停住腳步,拼命逃跑,最后我也沒逮著。等我返回的時候,胡同里只剩下嚇呆的導師了,我把導師扶起來,到路邊打了個出租。  等我們到酒店房間住下后,導師仍余驚未了。  “海濤,那些是什么人?”導師問我。  “一些社會混混。”  “他們還會找來嗎?”  “放心吧!”我給導師倒了杯水,“借他們膽子他們也不敢了。”  于是回到學校后,導師就開始在同事中宣揚開了,我沒想到導師在某些方面真象小孩子,這些我以前經(jīng)常經(jīng)歷的事情,在導師看來是那么不可思議,他把我描繪成一個勇士,甚至有些細節(jié)比我還記得清楚,其中不乏導師添油加醋,于是我在系里的老師中間成了見義勇為的人,我成了導師和師母的驕傲。  這件事后,導師和師母對我更親切了。有幾次我因為事情繁忙,應酬太多,所以沒有到導師家去,導師就親自跑到宿舍里找我把我拽過去;有幾次我發(fā)燒感冒躺在床上,師母則親自送飯給我。我不知道導師一家為何與我這么有緣,我原來是要拐騙他們的女兒,是用欺騙來獲得他們女兒的感情,沒想到女兒的愛沒騙到,卻得到兩位老人的感情。  我現(xiàn)在和陳芳的關系比以前好多了,自從她知道我救她父親這件事后,對我的認識也不那么偏激了。說話雖然仍然改不了過去的習慣,但做事至少不再那么刻薄,有時我們也能說說笑笑。  于是有一天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開玩笑說我這輩子非要娶了她不可。她聽了后沉默了半餉,然后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這人不壞,但我是決不會愛上你的,如果說喜歡你也許可能,但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愛情!  “那為什么呢?”我用無所謂的口氣問。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夢中的那種男人!  “你夢中的男人是什么?”  “文雅、有修養(yǎng)、學識淵博、思想深刻,崇尚高尚的藝術,是和你完全相反的那種人!  我沉思了片刻,說:“你的這種要求很符合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但我相信你是會改變的,尤其是價值觀。當你生存的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以后,你就會有新的生存價值。我不想現(xiàn)在讓你明白你這種看人的方法有多么錯誤,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點,尤其我會讓你明白愛是什么,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愿地愛上我,而且是奮不顧身,那時我會讓你爬在我懷里大聲喊‘我愛你!’,而且絲毫沒有矜持和傲慢!  “你的設想很好,但決不可能實現(xiàn)!”陳芳說,“我不會愛上你就不會愛上你,即便你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業(yè)我也不會改變這種態(tài)度。愛是要靠心靈的溝通,要有共同的愛好和志趣。你我是兩種不同思想觀點的人,尤其對生活的看法,從這一點出發(fā)你就應該明白我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對我來說,你身上沒有一處讓我欣賞的地方,所以我奉勸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浪費不浪費只有未來才知道,你我現(xiàn)在對將來的任何變故都沒有權力去預言,但有一點我可以斷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象以前那樣自信自己可以完全左右命運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此時的我很苦惱,原因并不是因為陳芳選擇了沈文凱,而是我無法讓師母放棄那種高壓手段而苦惱,我自認為自己對陳芳的了解要超過導師和師母,我知道師母這種手段其實是在幫倒忙,F(xiàn)在的年輕人對愛情的追求難道是強權和暴力可以嚇倒的嗎?師母采取的手段太落伍了,她那種封建家長式的作風讓我無法欣賞,但此時我又能如何呢?我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得到陳芳的愛情了,所以我坦然了下來!八懔税!”我對自己說,“得到母愛已經(jīng)讓你夠幸福的了,難道還要追求十全十美嗎?”  一天我對師母說:“師母,我不要再強求芳芳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找她了。我朋友給我介紹了個女友,人很漂亮,你見了一定喜歡!  “海濤,你不要灰心,追女孩子要有耐心。芳芳和沈文凱長不了,我了解沈文凱,他很快就會讓芳芳失去興趣,你不信就看好了!  “算了,師母,你這樣不是在幫我,而是讓芳芳更加恨我。芳芳現(xiàn)在和沈文凱在一起很幸福,這就足夠了。我已經(jīng)不喜歡芳芳了,我有女朋友了!  師母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我,“你說的是真話?”  我點點頭。  師母此時失望極了,她流出眼淚,“那你就把你女朋友帶來讓我看看。”  我見到師母退讓了,欣慰地笑了起來,我終于可以讓師母一家平靜下來了。  于是一個星期六下午,我領了朋友剛介紹給我的女朋友到師母家來,好讓大家都明白我的確退出了對陳芳的追求。  女孩非常漂亮,在銀行工作,當我領著女朋友進了師母家門后,我萬萬沒有想到最后是這樣的結局。  師母起先對女孩非?蜌,給女孩端茶倒水,但到了后來事情就不妙起來,師母在廚房做飯的時候不再象以前那樣利落,而是叮叮當當,摔碟子碰碗,我于是趕忙跑到廚房看個究竟,我發(fā)現(xiàn)師母在廚房流淚,神態(tài)非常怪異,那種神情似乎是心里充滿焦躁不安。當我要問個究竟的時候,師母把鍋一摔,圍裙一解,怒氣沖沖地回到臥室不出來了。  我和我女朋友都很尷尬,我還沒有意識到出了什么問題,而我女朋友立刻就明白了,她把我的衣服拉了拉,示意離開,我才明白師母是沖著我女朋友來的。于是我只好陪她到街上溜達。  “你師母不喜歡我!”我女朋友說。  我撓撓頭,說:“可能吧!”  “你師母有神經(jīng)病。”女孩不客氣地說。  我聽完立刻瞪大了眼睛,問:“你說什么?”  “干嘛那樣看我,你師母沒道理那樣對我,你又不是她什么人。”  “我告訴你!”我把她挽我胳膊的手甩開,厲聲說:“我要再聽到你說第二句我?guī)熌傅牟皇,你就從我身邊滾開!”  “你這干嘛呀!”女孩見我口氣嚴厲,立刻委頓了下來,“我隨便說說,你干嘛生氣呀!”  “我警告你,如果想和我繼續(xù)下去,有兩點你要記。旱谝,不許你說半句我?guī)熌覆缓茫坏诙,你對我(guī)熌敢髮ξ夷赣H那樣。”  “你怎么了?你師母怎么能和你母親相比,她也不過是你導師的老婆而已,至于讓你這么維護。我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看了女孩片刻,然后說:“看到?jīng)]有?這條路一直通向大街,你一直往前走就會在路口找到站臺,我就不送你了。再見吧!”說完我扭頭走了。  女孩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我走了二三十步遠才反應過來,然后咚咚咚跑了過來把我追上。  “你怎么了?”她把我的衣服拽住,“你這人怎么這樣?”  “沒什么!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干嘛?干嘛?如果我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我向你道歉,可你也不能就這樣甩了我呀!你總得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我皺起了眉頭,說:“沒有什么機會不機會。我不想和你談了,就這么簡單!”  “你這不是耍人玩嗎?”女孩高聲叫道。  “沒有什么玩不玩!不就是介紹對象嗎?合就談,不合就不談,這么簡單的道理還要我多說?”  “你什么意思?說甩我就甩我,我告訴你,沒那么容易。”  “是嗎?”我冷笑著點點頭!霸谖疑砩线@種事就很容易!闭f完我掙脫她的胳膊走了,片刻我聽到她在我身后大罵:“流氓!騙子!”。    朋友隔天給我打電話過來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說女孩托介紹人跑到他那里告了我一狀,說我如何惡劣地羞辱了一個純潔的姑娘,最后的意思是讓我向女孩道歉,也許事情還可以挽回。  我聽了后很煩躁,我沒想到自己無恥的行經(jīng)還沒有使女孩對我放棄希望,于是我給朋友說我現(xiàn)在學習很忙沒有時間談朋友,讓他代我向女孩道歉,告訴她我對自己那種粗暴的態(tài)度很慚愧,希望她原諒,希望她能找個好伴侶。    過了幾天,師母把我叫到家里,第一句話就是向我道歉,然后問我是不是生氣了,所以不到家里來了。  我怎么能生師母的氣呢?我在生我自己的氣。我告訴師母沒有到家里去的原因是我怕我的出現(xiàn)會重新挑起家里的爭端。  于是師母讓我把女朋友再請來,并保證不再失態(tài)了。我磨蹭了半天只好告訴師母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師母聽了后起先很惋惜,后來她就高興了起來,似乎看到事情又有轉機了,那一晚師母做了一桌菜,似乎是在慶祝什么。  導師的書出版了,當我從朋友手里把樣書拿來的時候,導師象小孩子一樣興奮,他一個勁說他出版書從來沒有這么快過,后來當他看到樣書上沒有我的名字,立刻生氣起來。  “你的名字呢?”導師翻開書頁找。  “要我的名字干什么?”  “那怎么行?書是我們合寫的,應該有你的名字才對!  “不用,我在報社的時候出文章出得多了,上不上沒關系!  “那不行!你給我改了。”導師很固執(zhí)。  “書都已經(jīng)開始裝訂了,要改也晚了!  導師見事以至此,也沒有話說,他唏噓了一陣,感到對我有某種歉疚。  其實我不想把我的名字列上去有我自己的原因,因為書中的觀點并不符合我的思維,倒不是我不想借導師的名而沾光,而是我不想讓人以為我是書中所表達的那種思想的人。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三年級,陳芳和沈文凱的戀愛導致沈文凱最終選擇了留校當老師,于是在所有人看來他們的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對我來說,我也已經(jīng)對得到陳芳的心不報任何幻想了,我過去雖然信誓旦旦要得到陳芳的心,但在現(xiàn)實面前也只能低頭認輸,即便我仍然對她有萬分喜愛,但也只是無望的幻想了。  陳芳與家里的關系依然很緊張,尤其與師母的關系。師母只要有機會就勸導陳芳斷絕與沈文凱的關系,但卻使一對戀人更加親密,有幾次過節(jié)沈文凱勉為其難地到家里來看岳母大人,都鬧得不歡而散。于是我這個角色在這種場合下非常難堪,陳芳和沈文凱非常恨我,認為我是罪魁禍首。于是這種認識逐漸在同學和系上造成個印象似乎是我在破壞一對真摯的戀人相愛,于是我的卑鄙無恥讓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常常議論。幸好我是個不怕議論的人,否則這種輿論真會把我壓垮。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準備畢業(yè)論文了,按照慣例每個研究生要到外地去為畢業(yè)論文查找資料。于是我為了躲開是非之地,新學期一開始我就向導師要求外出查找資料,導師當然沒有意見,但師母卻死活不同意,她告訴我她怕我外出不是去找資料而是去找工作。其實師母的感覺真是很準確,我就是有這個目的,我認為擺脫這一切的最好辦法就是畢業(yè)分配走得遠遠的,不再糾纏到這種令人煩惱的感情糾葛中去。于是我竭力使師母相信我不會到外地工作,直到我做了保證才打消了師母阻止我外出的念頭。  我在外跑了幾個大城市,包括北京、天津、上海、南京、廣州和深圳。資料沒有查到多少,工作倒是敲定了一大堆,我與多家報社達成了初步意向,過了三個月我回來了。  我下了車就立刻直奔導師家,我有家里的鑰匙,當我進家門后家里沒有一個人。到了晚上,才見到陳芳回來,她一進家門看到我后立刻象見了仇人似的怒火中燒。  “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她沖我大喊。  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滿意了?”我詫異地問。  “你別裝洋算了!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干什么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到我家來干嘛?你給我滾!  “你到我家來干嘛?你給我滾!  “哎!你說話客氣點!”我惱怒起來,“這個家不是你陳芳一個人的,也不是你陳芳說讓我走我就走的,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導師和師母,你就是八抬大轎我也不會進這個門!  “你還配提我媽!你知道不知道我媽現(xiàn)在被你氣到醫(yī)院里了!闭f著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什么?師母住院了!蔽蚁箢^上挨了一悶棍感到思維混亂,“師母在哪家醫(yī)院?”  “你滾!我不許你接近我媽!”陳芳流著淚向我大喊。  我此時急了,上前抓住陳芳,“你乖乖告訴我,師母住在哪里?”  “你滾!”陳芳從我手中掙脫出來,“我不許你再踏進我家一步!  “放狗屁!”我狂怒地罵道,“你算什么?你有什么權利要求我做這做那?好好看看你這潑婦樣,你以為我還對你感興趣?要不是因為導師和師母,我一分鐘都不愿在這里待。你不就是要急著嫁給沈文凱嗎?你嫁呀,我早就勸師母同意你們的婚事。所以我告訴你,不要認為我還對你有什么好感,就我的條件,找一個比你好百倍的隨隨便便!蔽艺f完摔門走了出去。  我在樓下給系上的老師打了電話,了解到師母住的醫(yī)院,然后立刻打出租趕了去。  在醫(yī)院我見到了導師和師母,導師此時正陪著師母聊天。當我進去后,師母立刻就看到了我,她眼睛里透出極度興奮的神采,連連說:“海濤回來了!海濤回來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手舞足蹈。  我急忙跑上前抓住了師母的手,此時我立刻感到自己被母親的關懷所籠罩。  師母把我頭推在自己面前,看了我很久,似乎在欣賞一件寶貝。  “你什么時候回來?”師母摸著我的頭問。  “下午到的!  “那你怎么才來?”  “我才知道你病了!”  師母對我點點頭,笑了,眼神中充滿慈愛,她急忙把桌上的蘋果塞在我手里,“來!吃蘋果!  我接過來,絲毫沒有推讓,此時對我來說這個蘋果就是母親對我的祝福。  后來我從導師的嘴里知道師母得的是胃癌。這消息對我如晴天霹靂,因為我母親是肝癌去世的,因而我一聽到癌癥就打哆嗦,沒想到師母也得了癌癥,真讓我難以理解自己命運的怪譎。難道我是個不祥的人嗎?我問自己,老天爺為什么這么殘酷呢?當我終于找到母愛的時候就又被可惡的疾病所追殺。不!決不能讓這個可惡的病魔奪去師母的生命,我要證明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會向命運低頭的。于是我開始了活動,靠我的關系,于是我把師母轉到一家有名的醫(yī)院,找到有名的大夫來治療。  此時的我學業(yè)也扔到一邊去了,每天除了陪在師母的病床前,就是睡覺。后來師母知道了我的狀況,硬逼著我回去寫論文,于是我想了個辦法,每天拿著筆記本電腦到病房寫論文,只要我在病房,師母就笑聲不斷,她配合治療的精神就大增。這期間陳芳也陪師母,但常常和師母吵架,主要還是因為陳芳的婚事,每次這種矛盾發(fā)生的時候,我就煩惱地要命。有一天我把陳芳在醫(yī)院走廊里揪住。  “你能不能不和一個病人計較?師母現(xiàn)在這樣,你即便要和沈文凱結婚也不要非在這種情況下。你和沈文凱的事是你們的私事,沒有必要非要師母同意才行,你們偷偷開了介紹信領個證就完了,何必非要折磨師母。你明知道師母是個鉆牛角尖的人,還非要這樣為難她!  “我也不想這樣!沈文凱說如果我媽不同意他覺得自己沒面子,所以--”陳芳嘟囔著說。  “沈文凱是個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現(xiàn)在這時候了還講什么面子。師母的病有多嚴重你知道嗎?如果這次手術再不成功師母的命就沒了。你他媽是不是她女兒?難道你和那個王八蛋的婚事就比一個人的命重要?”  陳芳被我罵得羞紅了臉,感到自己的確有些過分。  “那你說該怎么辦?”  “你不就是要結婚嗎?我有朋友在街道辦事處,你快去和沈文凱照張結婚證用的合影,我?guī)湍銈儼呀Y婚證開出來。但我可告訴你,這事不能讓師母知道,如果事情傳出來要了師母的命我可和你沒完,你也知道我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要收拾你和沈文凱可是隨隨便便。聽見了沒有!”  “我沒--”陳芳想要辯解。  “算了!別給我再解釋了。你是什么樣我也看明白了,我現(xiàn)在巴不得你趕快嫁給那個王八蛋!闭f完我丟下在過道里發(fā)傻的陳芳回到病房。 沒過幾天陳芳就拿著照片來找我,我給我一個開公司的朋友掛了電話,讓他以他們單位的名義開出證明,我?guī)е惙己蜕蛭膭P找到我在街道辦事處的朋友,讓他協(xié)助領了結婚證。  這件事后,陳芳改變了對我態(tài)度,她似乎明白我的確是真心關心師母而不是對她有企圖。  陳芳領結婚證的事在學校里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我知道了,因而師母絲毫不知道自己女兒背著她干的事情。  過了一星期后,師母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在師母被推出病房之前,一直拉著師母的手,那一刻師母慈祥地看著我,我眼淚流了下來,師母卻用微笑安慰我,此時那些周圍的護士都被感動了,她們難以理解怎么會有這樣一對看似母子卻絲毫沒有母子名分的人會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我在手術室外焦急地度步,直直等了五個鐘頭,最后師母被推了出來,于是我立刻問大夫情況,大夫告訴我情況很好,讓我放心。  可我一點都放心不下,我母親動完手術后醫(yī)生也是這樣安慰我,我知道癌癥手術很難立刻就判斷手術是否成功,于是在師母恢復的日子里我總是在焦躁不安中度過。過了一個月后,當師母出院的時候,我才稍稍放心下來。  師母回到家后,我因為要準備論文,到家去的時間就比以前少了,我每天要在圖書館和資料室度過。這樣的日子沒有多久,師母就讓導師喊我,導師現(xiàn)在對我就象對自己的兒子,他在別人面前直呼我海濤,絲毫不避諱我們之間的親密關系。  一天在飯桌前,師母問起我的工作,問我怎么打算,我故意說自己沒有想好。于是師母讓我留校當老師,我立刻表示不行,我告訴師母我不是當老師的料,我告訴師母我是個喜歡東游西蕩的人,干新聞工作是我最喜歡的職業(yè)。  師母當然不能在這方面強求我,但她希望我留在本市,話中暗示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我當她的女婿。  我知道這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因為在法律上陳芳已經(jīng)是沈文凱的妻子,即便她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但世俗的儀式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障礙呢?  我只有苦笑了一下,然后說工作的事要等畢業(yè)的時候才有結果,讓師母不要操心。  陳芳因為對我改變了態(tài)度,自然在師母的眼里感到我們的關系有了進展,看到我們時常說笑,毫無拘束的樣子以為我們已經(jīng)相互喜愛了。師母的心情比以前愉快多了,身體恢復得很快,過了三個月她基本恢復了,F(xiàn)在師母每天要進六餐,這是因為胃被切除了一大塊的緣故。師母和陳芳的關系完全恢復正常了,這母女倆再沒有了敵視,師母此時訓練陳芳操持家務有很大的癮頭,她似乎認為女兒應該做好嫁給我的前期準備。  我此時心里很苦悶,我一方面要哄師母高興,另一方面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離我越來越遠而痛苦。陳芳越象個家庭主婦,我越覺得自己是替別人做嫁裳。  此時我開始期盼這種日子能盡快過去,我盼望畢業(yè)的一天早點到來,我好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盡管我不愿意離開這里,但理智告訴我,只有離開這個家我才能解脫這種痛苦。  快要畢業(yè)的時候,我接到深圳一家報社同意接收我的通知,于是我決定到那里去,因為那是距離這里最遠的城市。  但這個消息我一直給師母封鎖著,我不想讓師母知道我很快就要離開她了。  畢業(yè)的那一天,我穿上碩士服,戴著碩士帽出現(xiàn)在師母的面前,師母那一刻看我的眼神非常激動,她把我端詳了很久,然后落淚了,她告訴我她終于看到自己兒子有出息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
回復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師母聽了后非常吃驚,她抓住我的胳膊質問我:“你不是說工作聯(lián)系在原單位了嗎?”  我于是開始撒我早已編好的謊,我告訴師母原單位原來是同意要我,但現(xiàn)在人員超編,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只好隨便找了現(xiàn)在這家單位。  于是師母不干了,她開始大鬧了起來,說我騙了她。導師在前幾天知道我這個決定,他已經(jīng)被我說服了,陳芳自然希望我走得越遠越好。于是他們都開始勸解師母,從對我的前途出發(fā),這種選擇是最好的。最后師母只好認命了,她流著淚給我準備第二天帶的東西,那種真摯連希望我早早離開的陳芳也感到難過,最后師母把我和陳芳叫到一起。  “我最大心愿就是看到你能和海濤在一起生活!彼龑﹃惙颊f,“我知道你現(xiàn)在認為媽固執(zhí),要把海濤和你硬拉在一起。我告訴你,媽看人是不會錯的,海濤是你這輩子最合適的人,如果你讓海濤跑了,你會后悔一輩子。海濤喜歡你,他是因為你才考了你爸的研究生,這個世上沒有幾個年輕人會有這種決心。海濤聰明、能干、有事業(yè)心,對你真心實意,你不要因為海濤過去在社會上浪蕩就認為他不好,其實一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你媽最看不起那種油頭粉臉的男人,你將來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的男人,所以你要是在婚姻上走錯了一步,那你可能就把一生都毀了!比缓髱熌笡_著我說:“海濤,你要走了,我知道留不住你,你是要闖大事業(yè)的人,這一點我應該理解 如果你真是聽了我的話留在芳芳身邊我雖然心里高興,但我會看不起你。你到深圳后,我希望你能記住我這個師母在想你,象想兒子那樣想你,還有你千萬不能辜負芳芳,她這輩子的幸福就在你身上了。你去了后要時常給家里打電話,只要有機會就來看看我們,我希望你在深圳穩(wěn)定后就抽時間回來把你和芳芳的事辦了,我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了我的女婿,我真想抱抱我的外孫子! 我簡直無法不被師母的話打動,雖然我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靜,但在這種真摯的情感訴說下我如何能控制住自己,我想哭又想笑,我知道師母所期盼的東西永遠不會在她的生活里出現(xiàn),這對這樣一個偉大的母親來說如何不是一個慘痛的事情呢!我永遠成不了她的女婿,只能做她的干兒子,我倒萬分希望能成為她的女婿,但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我此時只能安慰我的這位母親,我只能用謊言和欺騙來蒙蔽她。  陳芳此時也被母親的話所打動,她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如果說她此時有譴責的話,她身上的譴責要比我更深重一些,我想她現(xiàn)在感覺到母親反對她婚姻的選擇是為了她幸福的緣故,即便她此時并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什么錯誤,但至少讓她認識到自己的母親是愛她的。    第二天到火車站送我的人中除了師母一家外還有我那些狐朋狗友,我事先給他們打過招呼,不要驚嚇了師母一家,而師母似乎很愿意接受他們,她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于是兩撥人聚在了一起。我把我一個最好的朋友拉到一邊對他說:“我?guī)熌妇褪俏夷赣H,以后只要我?guī)熌盖蟮侥愕氖孪M惚M力幫忙。”我朋友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臨上車了,我竭力使自己露出微笑,向送我的人告別,然后進了車廂。我在窗戶上向他們招手,我看到師母和導師流淚了。最讓我意外的是陳芳似乎也流出了眼淚。真有意思,我心里想,這個小丫頭也會流淚,真不可思議。  火車啟動了,一切都要過去了,代表我過去六年生活的城市將在我的眼底消失,那些我喜歡的、我愛的人也將消失,也許生活中的紛擾會重新在我的眼前展現(xiàn),但那會是什么呢?我不知道,管它呢!屬于自己的沒有人會奪走,不屬于自己的你再爭取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深圳后,我開始了繁忙的工作,這座城市立刻帶給我全新的感覺,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我此時對工作充滿了熱情和活力。  我按照師母的囑咐給家里打電話,談我的工作。師母似乎除了關心我的工作外更關心我和陳芳所謂的婚事。我起先對師母沒有明了事情的原委不感奇怪,但過了半年后,師母依然催我回去辦婚事就讓我感到蹊蹺。于是我破天荒給陳芳打了電話。  “你怎么回事?”我開口就問!澳阍趺催沒有把事情告訴師母?”  陳芳猶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媽的病又犯了,醫(yī)生說我媽沒有多少日子了,讓我媽在家里靜養(yǎng),也許能活得長一些。”  我聽了后頭翁地大了起來,我怎么也想不到師母會在短短半年就成了這個樣子。我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回去看她,此時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我干這件事。我向社長請假,社長聽我說是看我?guī)熌福匀徊唤o我批假,我哪能管那么多,于是和社長吵翻了,遞了辭職報告坐飛機趕了回去。  師母僅僅半年就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我離開時氣色飽滿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不堪,身體瘦了很大一圈。當我出乎任何人意料出現(xiàn)時,師母激動得嘴唇都發(fā)抖了。  “海濤,你終于回來了!睅熌柑稍诖采吓d奮不已。  “媽!我回來了!贝藭r我只有這種稱呼才能表達對她的熱愛。  “回來好!回來好!你讓我想死了!  導師此時也樂得在一邊呵呵直笑,陳芳也被感動了,她看我的眼神和過去有了很大的區(qū)別。  “你回來是和芳芳結婚的吧!”師母問。  我怎么說呢?我不知怎樣說,于是只是笑,只是用溫情來安慰這個老人。    “師母怎么會這樣?”我單獨和陳芳在一起的時候問,“手術不是做得很成功嗎?”  “和手術沒關系,醫(yī)生說這次是其它組織病變!  “其它組織病變,真他媽沒道理!那有什么辦法可以治療呢?總不能就這樣熬著呀!”  “醫(yī)生說沒辦法了!癌已經(jīng)擴散了。”  “擴散了!”我聽了后頭發(fā)暈,這是對一個癌癥病人的死亡判決書!  不行!我決不能讓我母親曾發(fā)生過的事情重新發(fā)生在我?guī)熌干砩。我心里暗想,總會有什么辦法,我就不相信命運會兩次奪走我的母親。  第二天,我就去找上次給我?guī)熌搁_刀的醫(yī)生,醫(yī)生見我后對我?guī)熌负芡,“相信奇跡吧!你現(xiàn)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它了。就我所知癌癥病人在這種情況下并不是都走向死亡的,有些人就出現(xiàn)了奇跡。我給你介紹幾個病人,他們就在你師母這種情況下同癌癥斗爭了多年,甚至有人還戰(zhàn)勝了它。你可以向他們請教請教,也許對你有些幫助!  我拿到地址后立刻前往,我見到了一個與癌癥斗爭了十年的中年人,他原本會在十年前死亡,但最后他竟然活了十年,而且感覺就象從沒有生病一樣。他告訴我三點,第一是飲食,一定要素食,不能吃葷;第二要有良好的心情,不能操心,不能有煩心事;第三要適當鍛煉,做做氣功。  于是我立刻跑回去給師母進行治療。我讓陳芳在小房間給我支張床,住在導師家里,就象我是這個家的人一樣。我告訴陳芳斷絕給師母一切葷菜,只有水果蔬菜和豆類,然后把那位活了十年的患者請到家來給師母教氣功,另外我答應師母不再回深圳,直到她恢復為止。  十天過去了,二十天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醫(yī)生說的奇跡竟然出現(xiàn)了,師母的身體一天天開始恢復,我不知道在我采取的措施中哪些起了作用,這些對我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治療有了療效,我看到了希望。  有一天,我在陪師母聊天的時候,師母告訴我她心中的感受,她說那一次當我上了火車離開的時候,她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掉到了冰窟窿,四周一片漆黑,夢醒了以后就感到身體不舒服了,從那天開始她就一天比一天差,最后到醫(yī)院檢查是病情復發(fā)了。而奇怪的是,當我回來的那天,她又做了個夢,她覺得自己象是在火爐子里,身體非常熱,醒來后出了身大汗,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  我不知道師母究竟是在暗示我不要離開家的意義,還是真有其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師母的確對我有某種依賴。這就足以讓我不能隨便離開這個家了。  于是我有了長期在家里住下去的打算,我找到原來的報社,告訴我的情況,社長以前和我關系不錯,現(xiàn)在也給我面子,于是我又到報社上班了。從此我就把師母家當成了我的家。  現(xiàn)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師母催我和陳芳辦事,這事把我愁得直撓頭。我不斷找借口來拖延,比如說等她病好以后,要么說現(xiàn)在還沒有房子等等,然而最終事情不能就這樣隱瞞下去,師母開始懷疑我對陳芳是否真誠了。  于是我只好去找陳芳。  “你能不能和我照張結婚照?”我說。  “干什么?”陳芳奇怪地問。  “師母對我們的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們照個結婚照,我去找朋友做個假結婚證把師母哄騙一下,否則我們過不了這一關!  “行!什么時候去?”陳芳異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這種爽快使我驚訝,“你--同意了?”我詫異地問。  “我干嘛不同意?又不是和你真結婚!”她說。  于是下午我們到照相館照了張兩寸的合影。 “辦事就免了吧!”我說,“現(xiàn)在不興大操大辦!  “那不行!”師母說,“起碼芳芳和你應該到你們家去,在你們家請幾桌客人,我們這也要請些同事鄰居,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哪能這么悄悄就完事!  “媽!我和芳芳商量好了,事情簡辦。我們和爸媽一起到高級餐廳吃一頓就算了,不必要找別人,我們不喜歡把事情搞得太張揚!蔽医忉屨f。  “什么張揚?我又不是請多少人,就幾個同事、鄰居!  “這樣吧!”我看師母要把事情搞糟,于是換了種辦法!拔液头挤既ヂ眯薪Y婚,這樣我們玩得愉快,也不用驚動什么人,你看怎么樣?”  “旅行結婚倒也可以,但這請客--”  “媽!你就不要再強求我們了,我們年輕人總得有點自主權吧!”我故意用埋怨的語氣說,生怕師母繼續(xù)固執(zhí)下去。  “那好吧!媽也就不強求你們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我們--”我看了陳芳一眼,見她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于是繼續(xù)說:“就到學校放假吧!這樣芳芳有了假期,事情就方便了。”  “好!那就這樣定了!  兩個月后,學校放假了,師母認為我們上路的時候到了。一天,師母拿出了存折,把我和陳芳叫了過去,“海濤,芳芳,這是我和你爸的存折,上面有五萬塊錢,這是我和你爸給你們結婚用的錢,你們收下。明天你們就去買票,去哪里你們自己定,我知道你們不愿我管得太多,所以你們一定要計劃好,這些錢我想你們一定夠用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來。”  我笑了起來,“媽!你可能不知道你女婿有多少錢吧!我一直沒告訴過你,我在銀行有十幾萬存款,我和芳芳出去根本就不缺錢花!  “我知道你有錢,但你的錢是你的錢,我這是給你們結婚的錢,性質不一樣!  “媽!可我們出去根本花不了五萬塊錢,你給我們幾千塊錢就行了。”  “我沒說讓你們這次出去全花了,你們回來不置結婚用的東西嗎?你真是不長腦子!”師母罵我。  “那怎么辦?芳芳,你就拿著吧!”我用眼睛示意陳芳,陳芳領會了我的意圖,于是把存折收了下來。    第二天我去車站買票,陳芳去給沈文凱做思想工作,據(jù)陳芳講沈文凱對我們這樣糊弄師母很不舒服,他覺得事情太過分了些,但鑒于師母的病情,他也不得不讓步。  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陳芳把我叫出去,在樓下我見到沈文凱。他見了我后,當著陳芳的面對我很鄭重地說:“你們這次出去目的就是為了糊弄芳芳的媽,所以你們之間要保持絕對距離,決不允許你對芳芳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很可笑沈文凱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于是我譏笑著說:“你要是覺得不放心,明天你也來參加旅行啊!我就算陪你們旅行結婚了!  沈文凱聽出我話中的譏諷,有點狼狽,他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絕對相信芳芳,當然對你也放心。那我就不多說了,希望你們快去快回!鄙蛭膭P說完把陳芳拉到一邊去說悄悄話,我則快步上了樓。  第二天上午,我和陳芳就上了東去的火車。  陳芳一路上并不開心,她對我有戒心,我為了避嫌就遠遠地躲開她,沒事不主動找她說話。對于我這樣一個在江湖上有過經(jīng)歷的人,沒有什么可以讓我寂寞的。于是很快我就認識了一幫旅途中的朋友,我們一起打牌、喝酒、閑侃,快樂得不亦樂乎。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走到自己的鋪位,看到陳芳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  “下來吧!到吃飯時間了。”我說。  “你去吧!我不餓!  “不餓就算了!蔽覐姆旁阡佄簧系纳弦吕锬贸鲥X包,裝在褲子口袋,然后一個人到餐車去了。  我一個人在餐車吃了頓飽飯,提了兩瓶白酒回來,我找到剛才的幾個路友,打開酒喝了起來。  我們連喝帶侃直到晚上熄燈。當我回到鋪位時我已經(jīng)有些暈暈忽忽,于是鞋也沒脫就上了床。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早起人的說話聲把我吵醒了,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射進了車窗。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陳芳一個人坐在鋪位上發(fā)呆。  我坐了起來,把發(fā)呆的陳芳給驚了一下。  “你醒了?”她問。  “對--”我拖著長長的口音說。我想要下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整齊地放在床下。  “你昨天沒有脫鞋就上床了。”陳芳對我冷冷地說。  “是嗎?”我看看自己的腳,“你--脫了我的鞋?”我問。  她點點頭,然后把臉轉向窗外。  “那謝謝你了!”我隨口道了聲謝,然后把鞋穿上拿起自己的牙缸和毛巾去洗臉。過了十分鐘我回來了,發(fā)現(xiàn)我的床鋪已經(jīng)被收拾好了。  “你收拾的?”我問。  “對!”陳芳一動不動地回答,依然看著窗外。  “我又得謝謝你!”我嘟囔著,然后拿起放在臺子上的煙。  “你又要抽煙了?”陳芳問。  “你怎么這么羅嗦?”我沒好氣地問。“我抽煙礙你了嗎?”  “你別在這抽!”  “我還不知道不在這抽?三歲小孩都知道空調車不能在車廂里吸煙!蔽艺f完拿著煙走了。  我在車廂連接處,靠在墻上吸煙,看田野的風景,早晨太陽的光線把整個大地投射成一片金色,我感到很舒服。  當把手中煙抽完后,我回到鋪位,然后又躺下。我開始沉思。  “你在想什么?”陳芳突然問。  “我在想我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我輕聲笑了笑,“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實的。”我說。  “什么?你這是什么謬論?難道除自己以外其它就不真實了嗎?”  “真實存在于感知!我感覺不到的東西,或者即便我能感覺到的東西也不能讓我完全認識它的存在性,對我來說我只能知道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你自己都可能是不真實的!标惙加米I諷的口氣反駁我。  “也許吧!但我相信笛卡兒的話‘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是什么意思?”  “這是笛卡兒的一個重要命題,在他看來是一條真理。笛卡兒首先懷疑一切事物存在的真實性,比如說吃飯、穿衣等等一切在普通人看來很平常的事情。對他來說人類的活動在思維中的表達可分為現(xiàn)實和夢境,然而這兩種的真實性是不同的,前者是真實的,而后者是不真實的,但對一個人來說,思維究竟能夠明確地知道自己所感覺到的事物究竟是在現(xiàn)實中,還是在夢境中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在做夢的時候會認為自己感知到的東西是不真實的,他不會認為自己是在做夢,只有當他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事是夢中的東西,是不真實的。所以笛卡兒懷疑一切事物的真實性,這個假設在笛卡兒看來是可以成立的。于是真實和不真實就沒有了絕對意義,因為沒有人能確切地說他不是在做夢。但有一個命題是不能被懷疑的,那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即‘我思故我在’,因為一個人無論是在現(xiàn)實中,還是在夢境中都不能否認自己在感知和思索,于是只要一個人在感知和思索那么他就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有這種能力。明白了嗎?”我問。  陳芳聽懂了,她似乎沒有了剛才的傲慢,“沒想到你竟然也懂得哲學。”  “你沒想到的東西還多得很呢?”我譏諷了她一句然后不再理她。  過了片刻,她突然又問我:“你為何是個兩面人?”  “什么?”  “我想知道你為何是個兩面人?”  “你什么意思?”  “你有兩種性格,一種放蕩、無恥,一種善良、可愛!  “你終于認識到這一點了,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覺醒!蔽艺f話的時候頭枕在雙手上,依舊瞪著眼沉思。  “其實我早就認識到了!  “是嗎?這很好。你還不是個不可救藥的人。”  “你這話什么意思?”她問。  “意思很淺顯,你應該明白!  “你是說我以前看錯了你嗎?”  “不僅僅對我,你對所有人的看法都是如此!  “什么意思?”  “意思自己去猜!”我惱怒地說。  陳芳沉默了片刻,她感到我心中的煩惱。  “你很恨我對嗎?”她又開口。  “也許恨,也許不恨!蔽艺f。  “我知道自己對你冷酷了些!彼龂@息道。  “也許冷酷,也許不冷酷。”  “你其實--怎么說呢?是個好人!彼吐曊f。  “你是不是把你的婆婆嘴閉一閉!蔽掖舐曊f,“讓我安靜一會。”  她被我的話驚得呆住了,瞪著我看了很長時間,然后垂下了頭。    中午,我依然趟在床上,腦子里亂得很。我閉上眼想睡覺,但死活睡不著,于是我又跑到車廂門口去吸煙,我在門口呆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然后才回到鋪位。  “我給你買了飯!”陳芳指著桌上的盒飯對我說。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把盒飯翻開,看了一眼罵道,“扔了吧!我去餐廳吃飯!闭f完我摸摸褲兜里的錢包,然后去了餐廳,從餐廳回來我又拿了兩瓶白酒。  “喝酒!喝酒!”我找到昨天的路友,把他們從床上敲起來,“大中午睡什么覺?起來喝酒!”  “還喝呀!我昨天的酒還沒醒呢!”一個被我放翻的路友嘟囔。  “看你那熊樣!”我說,“你怕是三十晚上的酒還沒醒吧!”  最后在我的督促下,昨天的酒友又開始喝酒閑侃,后來放倒了一個,酒就沒了。于是我又跑到餐廳買了兩瓶,兩瓶喝了有一半,又有兩個被放倒了,此時我也感覺有些難受,但還覺得癮沒夠,于是又喝了最后一瓶,此時我才感到自己喝多了,有想嘔吐的感覺,于是立刻跑到廁所,我吐了廁所一地,出來后我洗了手、洗了臉,然后回到自己的鋪位,這次我勉強把鞋脫了后才上床,一會我就呼呼大睡。  我睡了多長時間自己也不知道,當我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看了看表,正是晚上九點多鐘,我坐了起來,感到自己很餓。于是我又跑到餐廳,吃完飯后我又提了兩瓶酒回來了,這次我到車廂里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喊:“殺手又來了!快跑!庇谑俏铱吹侥切┚朴褷幭瓤趾蟪沧噹姆较蚺艿袅,當我想要找剩下的人時,只找到下午喝倒了還沒醒的人,也許是裝睡,總之反正是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磥砦覜]有可以舒心的朋友了,于是我懊喪地回到鋪位,躺在床上,一個人打開酒瓶獨自喝悶酒。  突然一只手把我的酒瓶奪走了,當我反應過來時發(fā)現(xiàn)桌上的一瓶也沒了,我看到陳芳拿著酒瓶咚咚咚向車廂門口跑,我起先還沒明白怎么會事,后來才知道她去扔我的酒,于是我立刻穿鞋追了過去。  但已經(jīng)晚了,當我抓住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酒扔進廁所的下水口了。  “你他媽這是干嘛?”我粗暴地抓住她質問。  “我讓你喝!我看你怎么喝?”她憤怒地說。  “哎!你什么意思?我們可是有約定的,我不干涉你的事,你也不干涉我的事。你怎么出爾反爾?”  “我見不得你喝個爛醉!”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說。  “我喝酒干你屁事?我愿意,你要是看不慣可以睡覺嘛!我又沒有吵鬧你,你干嘛這么霸道?”我在她背后說,但她頭也不回進了自己的隔間,于是我趕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爬在桌子上哭。  我此時心里煩透了,本來是要討個公道,見她這樣我也就打消了這個打算。好吧!喝酒不行,抽煙總可以吧。于是我把桌上的煙拿起跑到門口去抽煙。  一會,我面前出現(xiàn)一個人,我發(fā)現(xiàn)是陳芳。  “把煙給我!”她命令我。  “你識相點行不行?”我瞪著眼對她說,“你這人是給鼻子上臉!”  “把煙給我!”她口氣愈加強硬。  我嘆了口氣對她搖搖頭,“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抬杠?”  “你把煙給我!”她似乎一點都不動搖。  “你想干嘛?”我兇狠地問。 ):“你把煙給我--”這次她拖長了口音,似乎非要讓我屈服不可。  我沒有繼續(xù)和她無聊的心境,于是轉過身不再看她。片刻她突然把我的胳膊抓住,然后伸手來搶我手中的煙盒,我沒有防備她這一手,煙盒被她一把抓在手里。  “你給我!”我厲聲道。  “我給你!”她突然把煙盒扔在地上然后用腳踩,嘴里還不住嘮叨,“我讓你抽!我讓你抽!”  我上前一下就把她的脖子卡住了,此時我真想卡死她。她被我卡得喘不過氣來,手在空中亂劃拉,臉漲得通紅,喉嚨里咕嚕咕嚕響。也就在同時我突然冷靜了下來,手立刻松開了,要不是我那一刻突然恢復理智,當時真要出大事。  她被我松開后立刻彎下身子大口大口喘粗氣,不斷咳嗽。我見她沒有大礙,于是沒去管她怎么樣,自己回到鋪位上躺下了。  過了片刻,她回來了,然后靜悄悄地爬上自己的鋪位,一聲不響地上了床。  一陣我翻了個身頭朝里睡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我感到自己喘不過氣來,脖子被什么東西卡住了難受地要命,我醒了過來,立刻明白是有人在卡我脖子,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卡我的人推開,我聽到“咚”的一聲,接著一個女人“啊”的叫聲,那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但在寂靜的夜里依然讓人毛骨悚然。  我上前抓住了卡我的人,立刻我意識到是個女人,因為我抓住女人的長發(fā)。我知道她是誰。  “你想干什么?”我低聲問。  “我想殺了你!”陳芳用令人恐怖的語氣惡狠狠地說。  “不要再鬧了!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  “你到底要我怎樣?”  “讓我把你卡個夠!”她霸道地說。  “你剛才還沒夠嗎?”  “我才剛卡你!  “好!好!你卡吧!我支著!庇谑俏宜闪怂氖。我以為她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動我,但沒想到她立刻向我的脖子發(fā)起進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行為可恥。  我感覺到她對我施加的憤怒的力量,她卡我毫不手軟,我努力堅持希望她能住手,但她似乎沒有要住手的意思,似乎真要把我置于死地,我最終不能忍受了,猛地推開了她,然后大口大口喘粗氣,我覺得自己的心臟蹦蹦亂跳,似乎要沖出胸膛。  她被我推開后沒有再試圖上前,她似乎達到了報復的目的,然后上了自己的鋪位,睡覺去了。自此后,我再也沒有睡著,我擔心她會乘我睡著再來襲擊我,于是我睜著眼熬到天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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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人 susan 發(fā)信 發(fā)帖:428 回復:2015 注冊時間:2004-01-06 13:26:54 |
我一直看著熟睡中的陳芳,我說不出自己現(xiàn)在究竟是恨她還是愛她。在過去四年的日子里,我的命運似乎和這樣一個女人聯(lián)系在一起,我總是被她所左右,我命運的改變就是從她開始的,這四年對我來說是一個夢,她四年中和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卻在心中是如此遙遠,我用自己生命中四年時光追逐一個虛幻,此時似乎是夢的結束。  快中午的時候我把她叫醒了。  “起來!快到南京了!蔽以谒磉叴舐曊f。  她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沒有睡醒!拔疫沒睡醒!讓我再睡一會!彼洁熘f。  “不能再睡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了,列車員已經(jīng)開始收拾床鋪了。”  她又瞇了片刻,然后爬了起來,此時的她頭發(fā)凌亂,睡眼稀松。她穿上鞋然后拿了牙具毛巾去梳洗,過了片刻她回來了,此時她似乎精神好了一些,走過來的時候還沖我笑了笑。  我此時的臉孔一定非常僵硬,我冷眼看她收拾東西,內心很空洞。  她感到自己的包太多,想要把自己的背包塞進另一個大包中,但似乎很費勁。  “幫我一下!”她望著我說。  我掃了她一眼,轉過頭沒有理她。  她似乎明白了我對她的冷漠,不再要求我,自己一個人努力與包做斗爭,然而她似乎無法戰(zhàn)勝物質的容積限制,臉漲得通紅也沒有解決問題。但她是個不愿承認失敗的女人,此時她似乎要和包慪氣非要打破自然規(guī)律。  “什么破包!”她朝地上的包踢了兩腳最后氣喘吁吁地坐在床沿上盯著包發(fā)呆。  我起身走了過去,把她的包打開,檢查里面的東西,我發(fā)現(xiàn)她帶了不少飲料、方便面,還有一些零食。于是我把飲料掏了出來,扔在桌子上,然后把她的背包塞了進去,把拉鏈拉上。  她看著我的舉動,感到很驚訝。她似乎不明白我為何要扔掉這些飲料。  “這些我還沒喝呢!”她對我說。  “那你最好現(xiàn)在喝完!蔽依淅涞卣f,“只有你這樣的傻瓜才喜歡背一大堆食品游山玩水!  她于是沉默了,她把飲料打開,然后遞給我一罐。我搖搖頭,表示沒有胃口。  “我喝不了那么多!”  “那就把它送給別人!  “可我已經(jīng)打開了。”  “那就讓它開著吧!”  陳芳于是不再說話,她開始咕嚕咕嚕地喝飲料,一瓶接一瓶,那樣子真讓人害怕。  于是當我們下車后她就感到肚子難受,她勉強跟著我走出車站,我看她的確需要上廁所,于是讓她把包放下給她指了廁所的位置。過了一刻鐘,她回來了,臉色好了很多,她背起自己的包,之后我們打了輛出租。  我們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酒店,然后開了一個房間。到了房間,把東西放下后,我對她說:“下午我們拍幾張照片,然后就解散,你到各處去走走,愿意到哪就去哪,只要不出事。后天上午你不要走開,我到這里來找你,然后我們到杭州。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等會來找你。”  “你去哪?”陳芳問。  “我隨便走走。”說完我出了門。我在街上給朋友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晚上到他那里去聚會,然后一個人在南京街頭溜達到下午兩點。  我回到酒店,發(fā)現(xiàn)陳芳剛洗完澡正在梳理頭發(fā)。  “該走了!蔽艺f。  “我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我得換身衣服。”她對我吞吞吐吐地說。  我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出門一個人站在旅館走廊里抽煙。過了一會,門開了,她露出個頭向我打了個招呼,表示她衣服換完了。  我進了房間,發(fā)現(xiàn)她換了身淺灰色裙子,樣式倒還不錯。我此時沒有心思欣賞她,于是打開電視看。她坐在桌子前梳妝了一番,當她說好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竟然化了妝。她在學?蓮膩聿贿@樣,但此時她怎樣對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和她出了門,然后坐出租。 “到中山陵!蔽覍λ緳C說。  我在中山陵長長的臺階上拉了個游客給我們照了幾張相,算是結束了我要完成的工作。  “你把相機拿著,現(xiàn)在你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我要走了!  “你去哪?你不陪我一起玩嗎?”  “這里我早就游覽過了,你還是自己四處走走吧。記住后天上午等我!闭f完我就離開了。  我找到朋友工作的報社,他一見我就興奮得不行。  “你怎么想到來看我?是出差還是路過?”  “都不是,我是出來散散心。”  “你住哪?”  “沒地方住,所以來找你。”  “哈!你小子找我就是想找便宜!  “找你便宜不行嗎?我到南京不從你身上找便宜還到誰身上找便宜。”  他大笑起來。當晚我住在朋友的公寓里。  朋友有個三居室的房子。他已經(jīng)結婚,妻子在機關工作。他妻子對人很熱情,我以前到他這里來過,曾住過一兩天。當晚,我就在朋友家吃了頓他妻子做的豐盛的晚餐。然后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才洗澡睡覺。第二天,朋友和他妻子都去上班,我一個人在他家里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我到街上吃了飯,然后回來用朋友留給我的鑰匙開開門進去,一個人打開電視,放了幾張vcd碟片看到下午他們下班。晚上,我請朋友和他妻子到餐廳吃飯,喝了不少酒,唱了一晚上歌,然后我們兩個大男人在他瘦小的妻子攙扶下回到朋友的家中。很快我就躺在床上睡到天亮。  早晨,我睡到九點多鐘,起來后沖了澡,穿好衣服,把朋友的鑰匙放在茶幾上。我給朋友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走了。然后我就出了門。  我十點左右到了酒店,進去后發(fā)現(xiàn)陳芳穿戴整齊正在等我。  “準備好了?”我問。  她點點頭,對我很冷漠。  我把放在地上的包拿起來,然后說:“我們走吧!”  我們坐豪華大巴上了高速公路,在車上我們都很沉默,相互不說一句話,我上車前買了幾份報紙,一個人悶頭看報。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她突然開口問我。  “我們這算旅游嗎?”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所詫異,側眼看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她目光緊緊盯著我。  “應該是吧!”我隨口說,“否則應該叫什么?總不會是叫夢游吧!”  “我看跟夢游差不多。”她刻薄地說。  “那就隨你的便,叫夢游我沒什么意見!  她沉默片刻,然后輕輕地說:“和你出來比在家還累!  “那當然!畢竟身邊的人不同嘛,我怎么能同沈文凱相提并論呢?”  “你很嫉妒他!” ):“也許嫉妒過,但現(xiàn)在——你想我有必要嫉妒她嗎?”我低頭看著報紙隨口說。  “我不知道有沒有必要,但你仍然在嫉妒他!标惙颊Z氣堅定地說。  我把臉轉向她,把她好好打量了一下,“也許你說的對!可知道這個真相又能如何呢?難道讓我為你和他去決斗嗎?”  “也許來一場決斗更好些!”她嘆了口氣說。  我笑了,“為你!不值得。你還沒有讓我愛到發(fā)瘋的地步。”  “到了什么地步,你明白我也明白!彼е齑秸f。  “哼!別自作聰明,你什么都不明白。”我說,“你明白的只是你自己,也許你連你自己都不明白!  “也許我不明白我自己,但我卻把你看得很明白,而且越來越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明白了我是一個大好人了,是嗎?不要天真了,你對人的看法總是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你看人總是喜歡看一個人的表面,看這個人究竟做了什么,而不是看這個人究竟是什么。象你這種觀察力淺薄的女子對人的認識永遠不會深刻到人的骨子里去,所以你所謂的明白其實真是膚淺得很呢!”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嘆了口氣說:“也許你說的對!我看人真是很膚淺,但無論你現(xiàn)在怎樣挖苦我我都自信看明白了你!  “如果這么自信那么說說你看到了什么?你現(xiàn)在認為我是個什么人?”  “你是個魔鬼!”  “哈!我輕聲笑了起來。這就是你對我的認識?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是個大好人呢!這種評價我還是第一次得到,也不錯!總之比我的預想要好!  “你為什么要闖進我的生活?”她改變了話題。  “愛你呀!”我譏笑著說。  “可你的愛不正常,不合情理,讓人難以接受!  “當然不合情理,魔鬼的愛怎么會和常人一樣呢?魔鬼就是魔鬼,什么都和人不同!  “如果你當初不是那種表現(xiàn)也許事情不會到這種地步!彼劭糸_始濕潤,嗓音顫抖。  “也許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一切都能也許,我可能連認識你都不會發(fā)生!  “是!但愿我沒有認識你!彼蹨I流了下來,于是立刻把頭轉向窗戶,用手背擦流在腮邊的淚珠。  我在杭州沒有朋友,于是我開了兩間房。第二天,我們到西湖去游覽,然后照常照了幾張合影,算是完成了任務。  “你要走了?”她看我收拾東西。  “對!你一個人玩吧!”我說。  “我不想玩了!  “那隨你便了!庇谑撬谖疑砗蠡氐骄频。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立刻沖涼,江南的天氣太熱了,我渾身上下都是油膩。洗完澡我想在床上休息一會,但怎么也睡不著,于是我出了門,我想到樓下買幾瓶啤酒,到了樓下我改變了喝酒的想法。我一個人沿著酒店前的街道走了下去。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五點鐘,太陽的光線比中午減弱了許多。我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了一家大商場在搞促銷活動,圍觀的人很多,于是我也站在人群中看了一陣,但很快就沒有了興致,于是我繼續(xù)往前走。我進了一條不寬的街道,看樣子是個市場,兩邊都是店鋪和攤位,人也很多,我無聊地走著看著,不知自己要干什么。突然我看到一家錄象廳,于是看了看門前掛的牌子,上面寫的片子很新鮮,于是我買票進去了,我摸黑找到了一個靠前的座位,然后坐了下來,一個伙計問我要不要茶水瓜子,我點了點頭,于是在我前面有了一堆東西。我一個人占了一個沙發(fā),我躺下來,喝水磕瓜子,一陣我感到有些睡意很快我迷糊了過去。當醒來時我看看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我坐了起來,招呼伙計我要走了,伙計給我算了十塊錢,我付了錢后出了錄象廳。此時天還沒有黑,但街上的許多霓虹燈都點亮了。我在一家小攤前吃了飯,然后往回走,當走到酒店臺階上我又改變了主意。我不想回房間去,因為我不想與那個讓我心煩的女人太近,于是我又到大街上溜達。此時我真不知道自己該到哪里去了。我在大街上尋思了很長時間最后決定還是喝酒散心,我進了家啤酒廳,要了一扎啤酒,一個人獨自喝著,看舞臺上的表演。舞臺上一會是幾位靚麗的小姐表演舞蹈,一會是一個男歌手唱歌,總之都是老套套。我一扎一扎地喝酒,不知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到最后我聽到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許多人上場跳舞。  后來我聽到一個服務小姐對我說要打烊了,我才出了店門。我在街上攔了輛出租,告訴司機我要去的酒店,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被告之到了。司機指著表問我要三十塊錢,我朦朧中知道司機蒙了我,我想罵人,但也是有心無力,于是掏給了他。我下車后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多了。我乘電梯到了自己的樓層,讓值班小姐開門,小姐見我是個醉鬼,開門的速度快得驚人。我進了房門后把窗簾拉上,然后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身裸體進了洗手間,我把浴池的下水塞子塞好,打開水調到合適的溫度,然后躺進浴池里,等待水灌滿池子。 突然,我聽到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服務員,于是大喊了一聲問要干嘛,但回答是陳芳的聲音,我立刻有點清醒了。  “我睡了!”我大聲說。  門外沒有了聲音,但過了一陣,門開了,我在浴室里聽到服務小姐開門的聲音,然后有陳芳的感謝聲。我意識到陳芳進了我的房間,但我赤身裸體無法從浴缸里爬出來。  “你來干嘛?”我隔著門粗聲問。  “我來看看你,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她在房間里問。  “沒有!你快回去睡覺!蔽艺f。  “我知道你喝多了,服務小姐給我說了!  我喘了口氣,說:“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快去睡覺!  “我要是不去呢?”她用挑逗的語氣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沉默了。  過了一陣她又開口,“你回來后干什么去了?”  “隨便走了走。”我沒好氣地回答。  “隨便走走怎么這么長時間?”  “哎!我說你這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我怎么管得寬了?”陳芳此時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種要故意戲弄我的意思。  “你還是快去睡覺吧!”我加重語氣說。  “我問你我怎么管得寬了?”她似乎對我的命令沒聽見。  “你不覺得這樣晚到我房間很不妥嗎?”  “我沒有覺得!  “那你就在房間里好好待著吧!”我說完不再理她的問話。  此時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放滿了,我閉上眼睛在溫水里放松自己,我沒有心思再去管門外的女子,此時我對她厭煩透頂。  陳芳見我不再理她,她感到很無趣,于是也不再問話了。我不知自己在水中泡了多久,突然我聽到陳芳敲了敲浴室的門。  “干什么?”我緊張地問。  “我以為你死了呢!”陳芳在門外用好斗的語氣說。  “你還沒走?”  “我的話還沒說完,自然不會走了!  “你到底要說什么?”我惱怒極了。  “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為何喜歡喝酒?”  “這是我的嗜好!  “你不怕把身體搞壞么?”  “你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無聊的事來打攪我這么長時間?”我問。  “我知道你為什么喜歡喝酒!彼^續(xù)自己的話題。  “為什么?”  “因為你心里難過。”  我深吸了口氣,“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沒完!我要告訴你我還知道你為什么難過。”  “你最好一次就把問題挑明,不要羅羅嗦嗦,我沒有耐心聽你來分析我!蔽掖直┑卣f。  “好!那我就說了!彼nD了片刻,“你對得不到我而難過,因為孤獨痛苦,你對愛我無望所以常常借酒消愁。對不對?”  “對又怎么樣?”我把池中的水打得四處飛濺,憤怒地說:“你是不是還嫌過去折磨我不夠,現(xiàn)在還來折磨我!  她在門外嘻嘻笑了起來,“你終于控制不住了!”  我一下子氣餒了,我明白這個小丫頭剛才給我設了個圈套。  “你現(xiàn)在流淚了嗎?”陳芳在門外問,“你現(xiàn)在一定比剛才更痛苦了吧!我把你的傷心處捅了吧!”  “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味?”我大聲說,“你是不是看我難過很幸福?”  “當然!”  “那么好,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非常痛苦,我現(xiàn)在傷心得要死。滿意了嗎?我看你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  “沒有過頭!我還要繼續(xù)問你呢!”  “你快滾回你的房間去!”我這時已經(jīng)有點失控了。  “你想干什么?你可要想明白你目前的處境,你可是一絲不掛,難道你能出來找我麻煩嗎?”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出來!”我大聲說,“你應該明白我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你要是敢出來我就把你的衣服扔到樓下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難道你忘了我曾把你的衣服從游泳池抱走的事了嗎?”  我屈服了,因為我知道這個丫頭有這個膽量做出這種事。  “好吧!我服了你了。只不過你應該總有完的時候呀!難道你要在我的房間里待一晚上嗎?”  “這倒不會,只不過要等到我把問題問完。”  “好吧!你問吧。”  陳芳尋思了一會,然后問:“你為什么對我母親那么好?”  “為了追求你呀!我不把丈母娘巴結好怎么能進你們家門呢?”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那是什么?難道還有什么更充足的理由?”  “你有戀母情結!”  “笑話!我怎么會有這種情結!  “你就是有!你不要不承認。”  “好吧!有又怎么樣?難道這也犯罪嗎?”  “罪倒不犯,但你這種行為傷害了我!  “我怎么會傷害你?”  “你奪走了我母親對我的愛!  “你母親對你的愛誰也奪不走。”  “但你奪走了!”  “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有神經(jīng)?你要搞明白你是你母親的親生女兒。”  “親生又怎么樣?可還不如你這么個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人!标惙即藭r嗓音開始發(fā)顫,我想她是不是要哭了。  我沒詞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要付出代價的!标惙荚陂T口惡狠狠地說。過了一會她接著說:“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我松了口氣,這個小丫頭對我的折磨終于要結束了。  她猶豫了很久,直到我等得不耐煩,于是追了一句:“快問吧!不要支支吾吾!  “你——你還愛我嗎?”她冒出的話讓我感到不寒而栗,因為她此時的口氣非常柔弱,和前面嘲弄我的語氣截然不同,似乎是用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了口。  “你去睡覺吧!”我有氣無力地說。  “你——你還愛我嗎?”她聲音發(fā)顫,我聽到她低低的抽噎聲。  “我不會愛你了。”我如實告訴她。  “我問你你還愛我嗎,不是會不會!”  “愛又怎么樣?難道一切還可以改變嗎?難道被你蹂躪的一顆破碎的心能夠復圓嗎?我說了我不會再愛你,盡管我現(xiàn)在依然愛你,但這有什么區(qū)別呢?難道你今天來我這里就是想知道我是否還愛你這個不值得我愛的人嗎?回去睡覺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陳芳在聽我說完讓我痛苦萬分的告白后走了,我聽到大門的關閉聲。  這一夜我失眠了,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卻沒有睡意 從這一天開始我們再也沒有討論關于感情問題,我也再不把她一個人拋在一邊去獨享自由了?傊覀兇藭r都平靜了下來,不再招惹對方了,但我們之間的隔閡卻比以前更加深刻,我們甚至連刺傷對方的話也不說了,我們兩個就象在路上偶遇的旅伴,盡管事事都希望做得更好,但這種小心翼翼卻令我們更痛苦。  我們到了上海,在上海游蕩了兩天,完成照相的任務,然后坐船到青島,當我們在青島想要準備到北京去的時候,我突然接到導師的電話,導師告訴我?guī)熌覆∥W屛覀兞⒖袒厝ァ?nbsp 我嚇傻了,陳芳更是如此,于是我們放棄了去北京的計劃立刻坐飛機往回趕,我們下了飛機后馬不停蹄趕往醫(yī)院。在醫(yī)院我見到了師母最后一面。  師母似乎就等見我們最后一面,我們爬在師母的面前,此時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什么讓我如此悲痛,我不斷流淚,陳芳也是。  “你們?yōu)槭裁匆_我呀!”師母拉著我的手無奈地問。  “我們沒有騙你呀!”我仍然想撒謊。  “不要再說那些寬慰我的話了!小沈都告訴我了,我看了芳芳和小沈的結婚證了!  我憤怒異常,真想立刻抓住那個王八蛋把他打個半死。  “你們不要怪小沈,他是我喊來的,是我逼他說出來的。”師母見我沖動的樣子馬上寬慰我。  后來我才知道自從我們走后,導師因為高興四處給人宣揚我和陳芳旅行結婚去了,于是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跑到沈文凱的面前說了一大堆煽風點火的話,而這個王八蛋是個虛榮心極強的人,他把結婚證拿出來給這些人看,告訴他們我和陳芳是假結婚,目的是為了哄騙師母高興。于是事情三傳兩傳傳到導師耳朵,而導師也是個沒有心眼的人,把事情告訴了師母,師母聽后急瘋了,她叫導師把沈文凱喊來,最后知道了真相。這下要了師母的命,她一下子就暈倒了,病情急轉直下,在短短三天里就不可收拾了。  此時我已經(jīng)回天乏術。我面對師母無話可說,除了認錯外我只有哭泣,但此時認錯還有什么意義。  師母臨終前拉住我和陳芳的手喘著粗氣對陳芳說:“芳芳,媽現(xiàn)在不怪你,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媽現(xiàn)在同意你和小沈的婚事,只要你覺得自己找到了幸福媽就死而無憾了。媽知道自己不行了,這次海濤也救不了我了,但媽不后悔,因為媽有你們兩個孩子,既然老天爺不愿意你們生活在一起,媽也就認命了。海濤,你不要怪我好嗎?我沒有隨了你的愿,媽對不起你,怪只怪老天只給我這么一個女兒,媽如果還有個女兒——,哎!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媽要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師母的葬禮兩天后舉行,所有的事物我都交給朋友去辦,而我每天只是在房間里陪著師母的遺體發(fā)呆。  出殯的那天許多人都來了,師母的許多好友、過去單位上的人,以及導師的同事、學生,還有鄰居都來了。我朋友在此次事情上一切都辦得很出色,事后我在酒樓把參與幫忙的好友請去喝了整整一天。晚上,酩酊大醉的我被朋友送回導師家里。  過了三天,我感到自己神智清醒了一些,于是到單位上辦了辭職手續(xù),社長象我來時那樣沒有為難我。他告訴我如果我想回來他依然歡迎。  我回到家后,告訴導師我要走了,我要重新到深圳去了。導師此時正因為師母的去世病倒在床上,他用象父親般的眼神看了看我,對我理解地點點頭。  我把東西收拾好,最后我走到客廳,把掛在墻上的師母照片取了下來,放在我的背包里。  “爸,我走了;芳芳,再見吧!”我向他們告別。  “讓芳芳送送你!”導師躺在病床上說。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離開!闭f完我出了門,此時我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不會再踏進這個令我心碎的家,我四年的夢到此做完了。 到深圳后,我又找了家報社。開始日子過得很平淡,后來我又結識了不少朋友,我在報社的工作也很順利,不久我因為英語好的緣故被派到中東去做戰(zhàn)地記者,后來,我還到過巴爾干半島、非洲、俄羅斯,我總是在戰(zhàn)火中奔波,生活很刺激也很充實。期間也認識了不少出色的女孩,但都沒有結果。  三年后,我因為生活不正常,而且喜歡喝酒得了胃病,于是報社讓我在國內休養(yǎng)身體。  我回到深圳后,只是在報社干干編輯的工作,很少再去亂跑了。  一天,我突然接到陳芳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到深圳出差,希望和我見一面。這個消息讓我還是很高興的,于是我們約好在一家酒店見面。  陳芳比以前成熟多了,她見我的時候絲毫沒有羞怯或者拘束,我們談得很投機,只回憶過去那些美好的事物,回憶我們相互搞的惡作劇,我給她講我在國外認識的人、經(jīng)歷的事。陳芳說她至今還保留著我給她的那張假幣,說是哪天要和我清這筆帳。我問了導師的情況,陳芳告訴我導師現(xiàn)在身體雖然不如以前,但基本上沒有什么大問題。后來,我問起她婚姻的情況,陳芳只是輕描淡寫地掠了過去。  我們吃飯的時候,陳芳故意把一碗菜湯潑在我身上,告訴我這是對我當年在婚禮上的報復,我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記得過去的事情,我嘲笑她小肚雞腸。  席間我們要了酒,但因為胃病我喝不了酒,所以陳芳一個人喝了不少,她說她見了我很高興,本不愿喝酒的她也有了酒興。最后她喝得有些多了,當我們要回去的時候她要求我送她。  于是我攔了輛出租,上車后她一直蜷縮在坐位上閉著眼養(yǎng)神,我也只是偶爾看看她。到了她下榻的酒店門口,我扶著她朝酒店走。突然她嘔吐起來,我這次有了防備沒有讓她再吐我一身。  當我躲避她的時候,突然她笑了起來,然后就象當初吐我一身一樣把我推開,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  “你這次算是汲取了教訓!”她說。  我看她神龍活現(xiàn)的樣子,于是疑惑地問:“你到底醉沒醉?”  “我在七年前就告訴過你我酒量很大,你怎么忘了?”  是!我想起了過去她給我的告戒,但此時我不知道她這樣重新戲弄我有什么意義。  “你這是干嘛?我這次可沒有冒犯你。”  “對!你沒有冒犯我!彼Z調親切,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我說,“但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所有誤解都是從這里開始的,如果在七年前我沒有那樣誤解你也許我們的一切就會是另一個樣子,所以我想讓一切從頭再來!  我聽明白了她的話,但此時的我已經(jīng)不可能是七年前的我了。  “陳芳,你太天真了!也許場景可以重現(xiàn),但人不可能回到過去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所以重溫舊夢是不可能的。”  “不!是可能的!标惙甲孕诺刈叩轿颐媲鞍盐业母觳沧プ,“我根本沒有和沈文凱舉行婚禮,我和沈文凱在我母親去世后就協(xié)議離婚了。那時你還沒有走,我想告訴你這些,但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解釋這一切。你還記得我們那次旅行嗎?你還記得我在你浴室的門前問你的話嗎?我那時并沒有問完所有的問題,有一個問題我當時沒有問,你知道是什么嗎?”  “是什么?”  “我想問你是否愿意娶我!  我冷冷地看著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也許你說的都是真話,但現(xiàn)在又有什么用呢?”  “當然有用!我想要讓你明白我現(xiàn)在唯一真正愛的是你,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沒有用了!傻丫頭!蔽依淅涞卣f,“時間已經(jīng)讓我們所有的夢都隨風而逝了。我們的愛、我們的恨,還有我們追求的夢想都一去不復返了!  “不!我們的愛仍然還在,我們仍然彼此相愛。老天爺給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現(xiàn)在終于要償還我們所付出的一切了。”  “愛對你可能還存在,但對我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漆黑的記憶深處了。你現(xiàn)在對我來說只是我的回憶、我的過去、我逝去的夢想,因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我了。你知道這樣一句名言嗎?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里。就你我的愛情來說,我們心中過去的那條河已經(jīng)不存在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能展望未來,而不是重溫過去!  “可我們心中的河并不是不存在呀!你難道能說不再愛我了嗎?”陳芳一邊說一邊激動地撲進我的懷里把我緊緊抱住,爬在我肩上哭泣。  我對她的動情毫無感覺,依然冷冷地說:“你說對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愛你了!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這么快就把心中的愛統(tǒng)統(tǒng)忘掉!  “忘掉愛是不能用時間來衡量的,就象愛一個人不能用時間衡量的一樣。當師母離開人世的時候,我對你的愛就死亡了,那時你應該明白我離開你的時候是絲毫不帶留戀走的,你應當從我的眼睛里看到我對你的愛情火焰已經(jīng)熄滅了!  “可你不能這樣做呀!你難道忘了母親要求我們生活在一起的囑咐了嗎?難道你能辜負逝去的母親對我們的期待嗎?”  “我們在母親活的時候沒有讓她得到快樂,而她逝去后卻去遵守她的囑咐又有什么意義?我們現(xiàn)在對逝去的母親去做這些沒用的東西并不能使母親得到任何快樂,就象我們現(xiàn)在不能給母親任何痛苦或是煩惱一樣,對一個逝去的人去恪守諾言只是欺騙活著的人負疚的靈魂而已。現(xiàn)實一些吧!傻丫頭,生活是現(xiàn)實的,愛對你我來說曾經(jīng)擁有過,這是我們生命中最光輝燦爛的事情,不要企求生活中所有的事物都是十全十美的,只要我們都認識到愛不僅僅是占有和得到,那么我們就應該滿足了。不要哭泣了,傻丫頭,快上樓去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蔽矣檬植寥ニ樕系臏I痕,然后把她輕輕推開。  “我愛你!我不能讓你走。”陳芳痛苦地哭喊。  “不要再說傻話了!傻丫頭,振作起來,明天你還要面對生活的挑戰(zhàn)呢!”說完我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片刻我聽到陳芳在哭泣聲中向我呼喊,“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一定要!我發(fā)誓!”  盡管發(fā)誓吧!我心里說,也許你能夠得到,也許不能,未來的事只有天知道,聽天由命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驚喜,我慶幸我們能成為朋友。如果我的出現(xiàn),令你煩惱,請恕我無意。如果你想,我愿意淡出你的生活。但是,我永遠不會將你忘記! | ||||
回復人 我的美麗胡子 發(fā)信 發(fā)帖:157 回復:789 注冊時間:2004-02-23 08:27:12 |
你明白了什么?明白了我是一個大好人了,是嗎?不要天真了,你對人的看法總是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你看人總是喜歡看一個人的表面,看這個人究竟做了什么,而不是看這個人究竟是什么。象你這種觀察力淺薄的女子對人的認識永遠不會深刻到人的骨子里去,所以你所謂的明白其實真是膚淺得很呢!”  時間已經(jīng)讓我們所有的夢都隨風而逝了。我們的愛、我們的恨,還有我們追求的夢想都一去不復返了 不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要看我面冷如寒冰,其實我心熱情似火,不要看我面熱情似火,其實我心冷如寒冰 不要相信我的話,不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騙人的表面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不要相信你,這一切都是騙你的假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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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人 我的美麗胡子 發(fā)信 發(fā)帖:157 回復:789 注冊時間:2004-02-23 08:27:12 |
人啊,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到頭來才發(fā)覺,這一切,只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要看我面冷如寒冰,其實我心熱情似火,不要看我面熱情似火,其實我心冷如寒冰 不要相信我的話,不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騙人的表面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不要相信你,這一切都是騙你的假相 | ||||
回復人 多情公子 發(fā)信 發(fā)帖:14 回復:148 注冊時間:2004-03-14 18:12:52 |
沒法看下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南國佳人多塞北/江南名士半遼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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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人 海藍湛湛 發(fā)信 發(fā)帖:25 回復:233 注冊時間:2004-04-10 19:01:13 |
美麗胡子,你說的是? 不知所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伴你看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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