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關(guān)閉本窗口】 |
| 發(fā)言人 菊開那夜 發(fā)信 發(fā)帖:22 回復(fù):26 注冊時間:2003-08-25 
|
一夜情不夠，我們多夜情吧秋天的午夜本該心情平和，我卻難以說服自己安心做點什么，想想HALEN在漢奸身邊耳鬢廝磨，我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奪妻之恨，以至于忘記了其實我不過是個奸夫而已。已經(jīng)十一點了，我還不想回家，我開始害怕妹妹不在我身邊的時光，孤獨感有如高純度的硫酸開始腐蝕我的堅強。鬼使神差，我晃晃悠悠又走到了三里屯南街的生于70年代酒吧。一瓶啤酒下肚，我強烈想找個人聊天，拿出手機給幾個兄弟挨個撥了電話，不是睡覺了就是罵我一句神經(jīng)病，最后一個更離譜，說叫我找個坐臺小姐陪陪，費用他明天給我報銷。最近我一直和妹妹享受二人世界，泡妞水準(zhǔn)和感覺應(yīng)該是直線下降，盡管今天只是想找個人聊聊，但環(huán)顧周圍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象往常那樣隨便就能找到人搭訕。 眼看快一點了，想想明天還要上班，我一口喝干了最后一點酒，起身準(zhǔn)備回家睡覺，在門口突然有人叫了我一聲，我回身一看，差點說話都結(jié)巴了，居然是前段時間邂逅的冰山妹妹。冰山是一個人來的，我也正好想找個人聊聊天，我在冰山旁邊坐下來，叼出一根煙點上，問她最近怎么樣，冰山說還好，我說你怎么一個人來了，這么久了還沒吊上一個凱子么？冰山說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啊，我說我最近交女朋友了老實得很，打算就此脫離欲海，改邪歸正，冰山說看不出來，還以為你要一直流氓到性功能障礙，我說哪能呢，現(xiàn)在我天天都交公糧，夜夜磨槍不亮也光，性無能只怕還得等上十年八年的，我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夸贊冰山氣色比前段時間好多了，是不是有人定期給打高強度營養(yǎng)針，冰山說你這個人怎么三兩句話就能說到那兒去，最近去了一趟澳洲，把私人事情解決了，我順口胡說道，是嫁了個假洋鬼子么，冰山微笑著說不是，是去把婚離了，順便把他虧欠我的給要回來了，我說不會吧妹妹，你怎么沒和我說過你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冰山說你也沒問呀，我要了一杯檸檬茶，冰山告訴我他們是高中同學(xué)一起去澳洲上的大學(xué)，在澳洲結(jié)婚，后來冰山回國教書，老公本來說好隨后就回卻一直不回，前一段突然告訴她要離婚，那段時間心情極壞，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暗想時間和距離真能讓人這么絕情么，如果HALEN被漢奸管得連續(xù)半年見不到我還會不會這么愛我，想到這冰山說怎么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交女朋友了，我在你這應(yīng)該有優(yōu)先權(quán)呀，我說你別開玩笑了，你要放話出去找老公，肯定大把大把的猛男爬著就來了，哪還**得到我這樣的小混混。 胡說八道了一番近況，冰山開始好奇的問起我的女友，不知為什么，我對她講了真話，告訴了她我和HALEN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的一切，冰山認(rèn)真的聽完了后笑言就象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今天也落入魔掌了，我有點惱火的說我愿意，我高興，冰山說我看是你的拯救欲迎合了她的幻想欲罷了，你想想如果她真和她老公離婚了，你能給她完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嗎，我說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不過人要是什么事情都用理智來分析的話，就不會有什么真正的愛情和義氣了，天下不值得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大口喝了一口檸檬茶，豪氣干云地說只要是我喜歡做的事，你剝了我的皮我都要做，冰山笑說你心理還真是幼稚，年齡都大在狗身上了。然后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說今天我還沒有人陪呢，你去我那里陪我吧，我說好啊你們家附近有24小時的藥店么，我身上沒套子哈哈，冰山說看吧看吧還說自己愛別人呢一點也經(jīng)不住誘惑，我毫無愧色的說沒錯我的上半身只愛她一個，可下半身愛天下所有可愛的女人�。� 三點多我們一起出了酒吧，我伸手?jǐn)r了一輛車讓冰山上了車，對她說看到你這么快樂我真很高興，冰山說今天看到你我也特高興，怎么，不和我回家了，我說今晚我要讓小弟安慰一下左手，最近他老光顧右手，我擔(dān)心左手會有意見，冰山說我就知道，看來你真要改邪歸正了，手機沒變吧，有空多聯(lián)系，看著冰山的車開遠(yuǎn)了，我長長噓了一口氣，暗想我這個超級大色狼終于也有開始有為愛人守節(jié)的高尚習(xí)慣了！ 又是周末了，行政通知我已經(jīng)給我騰出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讓我從?*蕓伎梢栽諛搶錒ぷ髁�，我芜m撬囊饉跡姓凳譴罄習(xí)宓囊饉跡腋嫠咝姓男∶妹夢蟻不對諭餉姘旃槐匾嶠�，其实蜗仛枘是我也竸x渙碩嗌偃兆恿�，何苦哉洩走的时候还让人眼簹e托值苊搶嗬肽�，我原来的TEAM解散了，人員被分到別的TEAM去了，其他TEAM的頭們和我基本是一撥進(jìn)公司的，現(xiàn)在我對他們特別小心，交待事都好言好語的，原來在專業(yè)上我非�？裢�，對別的TEAM從來不屑一顧，現(xiàn)在還得耐著性子聽他們那些弱智的想法，并不動聲色地把我對他們的要求客氣地傳達(dá)，原來高層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說實話我向上爬的欲望還是挺強烈，只是沒想過爬上去后要犧牲自己那么多個性。 中午飯后我去見了大老板，告訴他我不想搬到獨立辦公室，大老板說這是公司行政規(guī)定，我說我應(yīng)該還不夠級別，大老板告訴我公司前段時間申請我正式負(fù)責(zé)整個北京技術(shù)部門的報告已經(jīng)由董事會通過了，?*芾嶸暇突峁跡宜滴沂歉齪馨艫腉ROUP LEADER，但做DEPARTMENT LEADER還太年輕，公司應(yīng)該再考慮考慮，大老板告訴我我是公司培養(yǎng)本土高層的模型人物，會是下一屆董事會成員甄選的對象，我笑說是因為本土的薪水低吧，大老板尷尬地笑笑說你的薪水已經(jīng)很高了，我說那我就等你宣布了再搬。出門的時候，大老板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有啊怎么，老頭告訴我周日在藏酷有一個專業(yè)聚會，說如果你女朋友有空就帶她一起來，我問我可不可以不參加，老頭說不行，還告訴我這就是公關(guān)。 想想很久沒有香港老漢的消息了，公司對我的重視讓我跳槽的決心有點動搖，我決定給香港老漢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情況，剛回到自己座位上，大頭來找我說有點事情和我談，我說行啊，大頭說那咱去會議室單聊，我說自己兄弟何必搞那么神秘呢，大頭說不成，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說那咱們?nèi)ヱR路對面咖啡共和國，我請你。 大頭對我說他要辭職，我心里一驚，問是不是因為我升了搞得大家都不服氣，大頭說你小子確實比我們都能混，說嫉妒還真有點，但不至于為這個辭職，我說你要私人原因我就什么也不說了，要你想跳槽我勸你多呆一段時間，我們弟兄好好合作做點正事，也是為自己在行業(yè)內(nèi)掙點名聲，大頭說那是我的事，你別多問，我告訴你是要你早作準(zhǔn)備，找人接替我的位置，我說你也是一把好手，要不我去申請給你加薪你就別走了，大頭說什么薪水不薪水的，人還不都是要往高處走的，沉默了一會，我突然有了一個奇怪念頭，馬上問大頭是不是去和我們競爭最激烈那家公司去和香港老漢混，大頭也算是我的哥們，估計騙我也沒意思，想了想就承認(rèn)了，我說那好你告訴我你都帶哪些人一起走，早點告訴我。 大頭猶豫了一下，說那你別管了，反正那些辭職報告明后天就交過來了。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生氣，但肯定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強烈想給給香港老漢打電話，至少告訴他我不是被他隨便耍的猴子，撥通了香港老漢的手機，老漢一聽是我立刻告訴我他現(xiàn)在有客人，晚上恒基二樓不見不散一起吃飯有事和我談，想想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連聲說0K0K了！ 別看香港老漢已經(jīng)五十好幾，胃口倒一點不比我們年輕人差，一邊閑扯淡一邊吃光了點的所有事物后，老漢說其實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找了JESSON沒找你的原因，JESSON是大頭的英文名，我一看老漢一副有話直說的架勢，也笑說就是這事情我不明白，我們已經(jīng)說好了的你為什么還要和JESSON談。老漢問，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我過來幫我是為什么，人都是會為自己多想點的，現(xiàn)在你就算不來我這里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你想想你來我這里對你自己還有意義嗎。 我說是，但至少你應(yīng)該先和我說一下，萬一我已經(jīng)辭職了怎么辦，到時候我找誰去哭啊，老漢說你是我招進(jìn)這行的，從你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欣賞你，我評價你的優(yōu)點是聰明，反應(yīng)快，很會觀察局勢，如果你在沒和我最后敲定之前就魯莽放棄你現(xiàn)在擁有的，那只能證明我看錯你了，我說大佬你別恭維我了，如果真是這樣我也不怪你了，說說你看到我的缺點在哪里，老漢拿出餐巾紙擦了擦嘴，慢慢地說，你太固執(zhí)，總在追尋一些不值得追尋的東西，另外，你太心軟，做一個LEADER這兩點都很致命，你自己要好好想想，另外，以后別叫我大佬了，我現(xiàn)在不是你大佬了，如果你還愿意，我就做你的“老”朋友好了，小朋友！ 周六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息，一看內(nèi)容居然是HALEN的，妹妹說她買了一張神州行的卡，這個號碼就是我和她的戀愛熱線，說以后就用這個號碼短信息聯(lián)系，她保證一天至少看兩次信息，我苦笑著想怎么越來越象白色恐怖壓抑下的地下活動了，回了個短信說咱倆偷情偷得還挺專業(yè)，妹妹打過電話來問我高興不高興，我說那當(dāng)然高興了，至少不用求110去找你了啊，然后問她星期天晚上能溜出來陪我參加PARTY么，妹妹告訴我沒辦法，不過星期天漢奸要去機場接他媽和一堆親戚，車坐不下估計可以借故不去，所以能出來和我呆一個小時，我高興地說那來我家吧，妹妹說好啊明天可別再加班了見一次多不容易�。� 掛了HELEN電話才一會，冰山又打電話給我了，問我晚上去不去酒吧，我說：姐姐我這都忙得屁滾尿流了，不去。冰山說：忙完了酒吧坐坐吧。我一邊說今天真不行估計要通宵了，一邊突然冒了個念頭出來問冰山明天愿不愿假冒我女友和我一起去PARTY，冰山聽我說完后，說：臭美，你自己女朋友呢。我說：人家被看死了出不來呀，冰山說：出不來就自己一個人去吧。我說：不成不成，我都高級白領(lǐng)了參加行業(yè)PARTY還光棍一個多沒面子啊，去不去？不去有的是人排隊等我呢。冰山說：好吧，就當(dāng)找個高尚地方蹭頓晚飯。我說：好吧，明天晚上7點藏酷門口見。 加了一個通宵的班，回到家我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醒了一看手機妹妹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說今天新形象來和我約會，要個我個驚喜，我點了根煙想你要和漢奸離了那才是給我驚喜呢，算算我們認(rèn)識有70多天了，居然都沒有一點膩味的感覺，換以前半個月已經(jīng)是極限了，可我究竟喜歡妹妹什么呢？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妹妹曾經(jīng)和我說過她出來尋一夜情是因為不甘心就這樣嫁了漢奸，原來想好找10個再收手的，沒想到才找到第二個就陷進(jìn)去變成了多夜情，我想我這段時間已經(jīng)改變了很多，去什么地方看到合適妹妹穿的衣服或者妹妹可能喜歡的東西都會有購買的沖動，衣服給她買了也不敢穿回去，小玩意已經(jīng)買了一堆，今天妹妹來正好可以拿回去，前兩天和老裴夫婦通電話他們還說最近要來北京，順便看看我和HELEN，我想我現(xiàn)在開始不亂花錢了，應(yīng)該為將來組建家庭做點準(zhǔn)備，說實話我真很想娶HELEN，但現(xiàn)在沒想清楚怎么付諸具體行動，我覺得今天妹妹來正好可以和她談?wù)�，告訴她我娶她的計劃，然后兩個人商量商量。 門鈴響了，我想我開門的速度大概比餓狼看見兔子還快，妹妹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我，我說寶貝有什么驚喜要給我看看，妹妹進(jìn)了門，看了看說怎么還這么亂，不過也好，證明沒女孩子來過，我說你以為人家和你一樣精力充沛啊，一般走的時候都差點要被抬走，哪還象你還能給我收拾收拾啊，妹妹不說話，開始把外衣一件件給脫了，我一看妹妹穿了一身極度性感的情趣小內(nèi)衣，立刻熱血沸騰，差點讓口水嗆了喉嚨，妹妹一邊躲閃我亂動的手，一邊問怎么樣，好看不好看？我一邊抱著妹妹開始啃一邊問：漢奸要看你這樣不是瘋了？妹妹說：我只穿給你一個人看的，一會我還穿我平時的內(nèi)衣回去，這個留著讓你想我了自慰用，我說小姐我還沒到那么變態(tài)呢，你倒是該留點乳罩衛(wèi)生巾什么的給漢奸自慰用，我看他一定有戀物癖，妹妹推開我，一邊極不專業(yè)的跳著艷舞，一邊對我特可笑地鉤手指頭，我哈哈大笑說我這有專業(yè)脫衣舞的DVD，要不你先學(xué)學(xué)，妹妹生氣地說：人家專門想讓你開心開心的不領(lǐng)情就算，我趕快上前摟著妹妹倒在地鋪上，告訴她你那小笨樣可比職業(yè)脫衣舞女性感多了，我最喜歡了，妹妹撕扯著我的衣服說：唉，對你這個壞蛋恨都恨不起來。 瘋狂過后，妹妹整理著頭發(fā)，看我在鏡子前西服皮鞋人模狗樣地打扮，問我是不是一個人去PARTY，我猶豫了一下，告訴她和公司一女同事一起去，妹妹過來捧著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親愛的，真是我不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總不在你身邊，我愛你。我看著妹妹內(nèi)疚的樣子心疼起來，摟著她說：那你離開漢奸嫁給我好不好？妹妹說：你真的要娶我�。课艺f當(dāng)然，我這月就開始存銀子，到明年這時候就可以付一房子的首付，到時候你可以天天幫我做飯收拾了，妹妹抱著我一通狂親，說：老公我好愛你，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有耐心等我��！ 在藏酷門口，我差點認(rèn)不出冰山了，冰山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短連衣裙，胸口嚴(yán)謹(jǐn)，背后大開，一幅盛裝襲人的架勢，我說：小姐不就蹭頓飯么，何必搞得這么好萊塢，我都不敢和你一塊了，怕人以為我是你跟班。冰山說：我高興，今天你不是要我給你掙面子么，那我就把面子給你掙足了。我說：開玩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ARTY是我們公司舉辦的，行業(yè)內(nèi)有點地位的公司大佬們基本都參加了，香港老漢挽著個二十出頭的小妞晃到我面前，說CROW你女朋友很漂亮啊，難怪總不帶到公司來，我說過獎過獎，剛從韓國整容了回來，大家哈哈大笑，冰山背過手狠狠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了出來。大老板也帶著他的黃臉婆過來了，見了我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一會我必須上去講兩三分鐘，說今天要把我介紹給整個行業(yè)，我說不必了吧老大，這不是丟公司的人么，老頭說哪里，你是我們公司培養(yǎng)本土化領(lǐng)導(dǎo)的模型人物，本土化是我們公司在中國發(fā)展的宣傳趨勢，不用太正式，隨便說幾句，時間很短的，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不受大伙歡迎的節(jié)目----餐前演講開始了，我們公司大中華區(qū)的頭上臺講了一堆廢話，最后說到公司在中國本地化的成績是培養(yǎng)了杰出的本地員工，然后把我叫上了臺，金發(fā)老太微笑著伸手想我示意向在場的人說兩句，我胡說了一堆什么感謝公司給我機會和公司文化對我的感染，接著象領(lǐng)好萊塢金像的SB們那樣開始感謝了金發(fā)老太，我的大老板，以及香港老頭，最后我看著臺下的冰山，說我還要特別感謝我的未婚妻，是她照顧我的一日三餐，是她在我加班的晚上不睡覺等我回家，是她讓我明確了努力工作的意義，說這話的時候我真在幻想和HELEN如果能正大光明在一起，那我說的所有的話都可以真算發(fā)自肺腑，如果在臺下的是妹妹，她一定會抱著我又笑又跳的，我心一酸，有點失態(tài)地說了句我謝謝所有愛我和對我有期望的人，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然后鞠躬下臺。雖然整段英文演講結(jié)結(jié)巴巴，大伙還是對我這個看似小混混的盜版白領(lǐng)毫不吝嗇的抱以熱烈掌聲，估計是慶祝晚餐終于可以開始了吧。 冰山對我說你還挺能吹呢，我一撇嘴說：我是誰��？突然看見冰山的眼眶里有些潮濕，我說：怎么了妹妹？冰山有點落寞的說：我知道你最后那段話是說給誰聽的，其實我一直想他會是一個那樣真正在乎我的人，你現(xiàn)在那個小妞還真幸運，看來你是真愛她的。我說：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表演欲發(fā)作臨場發(fā)揮了一把，我跟誰有那么親啊，你還不知道我，冰山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說：我也許沒法分清所有人的真話假話，但象你這種人，一說話我就直覺能知道真假，告訴我，她真為你做過飯么？我認(rèn)真看著冰山，點頭說：對，雖然不是每天，但卻是經(jīng)常。冰山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輕輕說：在澳洲我也天天給他做飯，他出去多晚我都會等他，可他從沒這么說過，就算是對著我一個人也沒說過。我趕快環(huán)顧四周，摟住冰山的肩膀說：妹妹，別難過，早知道我就不刺激你了，咱們先吃點東西去，晚了貴的好的就都被洋鬼子吃光了，正說著香港老漢和他小馬子端著盤子從我身邊過，沖我說了句：CROW，不錯，你長大了，我咧嘴一笑說，長大了也還是你小弟啊！ 從藏酷出來我們沒有打車，我陪著冰山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向她家溜達(dá)過去，一路冰山?jīng)]說什么話，我一直在說點新的黃色段子逗她，街邊賣花的小女孩跑來說：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我看看冰山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順手給了小女孩一張50，把整把花都買了遞給冰山，說你以后的老公可得請我吃海鮮，我已經(jīng)提前幫他討好你了，冰山拿過花撲哧一笑，說：你是不是老送花給女孩�。课艺f：那可不，不過我總送花給別人女朋友，哈哈。冰山笑著說：真是，以前看到你我就覺著自己特可悲，現(xiàn)在看到你覺著自己還有點希望，你還能抽點閑情寵寵我，不容易。我說：哪和哪啊，咱好兄弟講義氣，我能看著兄弟為情所困么？冰山拉著我的手，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咯咯笑著說：你要和你的小妞還好著，咱就是好兄弟，要哪天你真落了單，我來給你做飯。 出事了 連大頭在內(nèi)一共走了7個人，這個星期一我處理辭職人員和打電話挖人忙得手腳并用，下午才空了點，給妹妹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我很想她，讓她在方便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然后上了QQ，發(fā)現(xiàn)冰山也在上面，問候了幾句找了個開會的借口趕快隱身了，昨天冰山對我表示我好感后我當(dāng)時就有拔腳跑掉的欲望，雖然一路逗著她到她們家樓下，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拒絕她，就算不是因為妹妹，以我從前的作派，是最不喜歡被哪個女子給纏住的，但說實話我挺同情她的，冰山也是那種感性大于理性的女子，我想想那就冷處理一段時間，以她的姿色和素質(zhì)，身邊應(yīng)該不缺甘愿跑斷腿的，等享受了別人的好可能就不會那么看重我了。 正想著手機在桌上開始痙攣，一看號碼是HELEN的秘密熱線，我立刻接了就說，寶貝，想我么，妹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異常，說話吞吞吐吐，最后告訴我她今天必須見我，但又不能出來，問我晚上能不能到她們小區(qū)背后的52中門口等她？我說：是不是漢奸欺負(fù)你了，妹妹在電話那頭一下就哭了，說：你來吧，你來了我和你說，說罷掛了電話，我呆立半響，一個旋風(fēng)腿把桌上一堆文件踢得漫天飛舞，大喊一句----操----，嚇得走過門口的阿姨差點摔一跟頭。 一下班我到對面麥當(dāng)勞買了兩個漢堡，打上車就奔著52中去了，漢奸看得緊，妹妹出來有難度，我又心急如焚，只有早點過去等了。我在馬路牙子上墊了張報紙坐下，就著可樂在52中門口抽了大半包煙，天已經(jīng)黑了，妹妹還沒來，路過的人都繞著我走，我覺得自己太顯眼了，就轉(zhuǎn)移到大門口的墻根蹲著，一如辛苦一天晚上找點樂子的民工。 一直到晚上9點多妹妹終于小跑著出現(xiàn)在街角，我確定她身后無人跟蹤后迎了上去，妹妹氣喘吁吁地說：走，我們到里頭說去，在足球場的球門旁，妹妹抱著我就哭了，說：寶貝，我對不起你，我真對不起你。我說：別哭，慢慢說，到底漢奸怎么欺負(fù)你了，妹妹看著我說：他要逼我去日本上學(xué)，簽證和學(xué)校都辦好了，今天下午才告訴我的，我頓時雙眼發(fā)黑，兩耳轟鳴，覺得都能聽到心臟結(jié)冰的聲音，我搖晃著妹妹大聲喊著：不能去，不能去，我愛你，我不能讓你離開我，妹妹哭著說：沒用的。他前段時間不光拿我身份證和護照把事都辦了，還給我父母打電話說：我有外遇，說送我去日本是因為愛我，想保護我倆的感情，我父母今天在電話里還把我說了一通，他們明天就來北京，他早都安排好了，我的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我恨我自己太笨，我怎么就不是漢奸的對手呀，我恨自己太沒用，留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恨自己太吊兒郎當(dāng)，沒和妹妹早作計劃讓妹妹到我身邊來，現(xiàn)在什么都晚了，我總不能讓妹妹背叛父母就為了我吧？ 妹妹抱著我說：寶貝，還有一件事情我對不起你，我爸爸一定要和你好好談?wù)劊以趺捶磳Χ紱]用，我，我今天在電話里答應(yīng)了，我呆若木雞。妹妹搖晃著我說：親愛的，你別怪我好嗎？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呀，我緊緊摟住妹妹說：寶貝，我不怪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你爸爸談?wù)劦�。妹妹說：親愛的，你就說你是我華爾街學(xué)校的同學(xué)，千萬別說我們有過那種事情好不好，我咬著牙說沒問題，我肯定特尊敬他老人家，不會和你老爸翻臉的。妹妹看我不停流眼淚，情不自禁哭得更大聲了，我捧著妹妹的臉，什么都說不出來，就靠著球門開始擁吻，我們一個勁說著我愛你，眼淚不停流到對方嘴里，苦澀得象臨刑前最后一杯酒，最后妹妹推開我說我要回去了。我說：寶貝把眼淚擦干，免得漢奸起疑心，妹妹說隨便他，我現(xiàn)在恨死他了，妹妹又和我擁吻了好幾次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我看著她一步一回頭的消失在學(xué)校大門外，心疼得象被絞肉機絞過，任眼淚和鼻涕順著臉頰滴到衣服上。 可能人在極端痛苦的時候都愿意折磨自己，我沒有打車，十幾站地我慢慢朝家走去，腦里一片空白，好幾次都想象野狼一樣放聲大嚎，正走著前頭來了兩個20多的小子，可能其中一個喝高了，晃晃悠悠讓另外一個攙著，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些屁話一邊對繞道而行的人指手畫腳的，我冷冷看了這兩人一眼，喝高的那家伙立馬沖我喊看什么呢你丫看什么呢，我沒心情和醉鬼糾纏，繞著想過去，那兩家伙居然追過來說你丫別走，沒喝高那小子還上前推了一把我，說你他媽聾了，我哥們和你說話呢，剎那我火上心頭，一個肘擊敲在沒喝高那家伙的臉上，然后別住肩膀一個飛膝頂在這家伙下身，那小子吭都來不及吭就趴下了，另外那喝高了的小子出手還挺快，就這功夫我后背已經(jīng)挨了兩拳，我回身一個后側(cè)踢估計是踹到小腹了，看這小子捂著肚子蹲下去了，我沖他下巴一個鉤踢，眼看就失去戰(zhàn)斗力仰天倒下了，看著周圍有人聚過來了，我趕快飛奔鉆進(jìn)小巷子，一路小跑一路自言自語，哪天都行，今天TMD千萬千萬別惹我。 我向公司請了一天假，一個人呆在房里哪都不去，煙灰缸滿了三次我仍然一根接一根地點，我開始真有點覺得活著真沒意思了。我和HELEN沒什么浪漫的邂逅，認(rèn)識得甚至可以說有點齷齪，見的第一面就上了床，如果我對人說我們愛的多深和多真簡直是有點可笑，但在我內(nèi)心里，卻一直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看得很重要，人對人的感情確實是一點一點積累的，我不介意HELEN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也不介意妹妹結(jié)過婚，最近我曾經(jīng)很多次想著妹妹離開漢奸后我們以后的好日子，但現(xiàn)在，好像我連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正想著，妹妹給我電話了，問我今天下班有沒有空，說她父親要和我單獨談?wù)劊覜]告訴她我請假了，我說我請你老爸吃晚飯吧，妹妹說：好，到時候我先陪他一起來，我說那還好，要漢奸也來我只怕會殺人。 我洗完澡，穿了最正式的一套衣服，把自己收拾得象個成功人士，然后打車提前到了約會地點，過了幾分鐘，我隔著窗戶看到妹妹和老爺子來了，招手讓服務(wù)員過來，把面前三杯水都倒?jié)M了，妹妹陪著老爺子過來了，顯然是昨天沒睡好，HALEN的眼睛腫都沒消，看得我真想把她抱在懷里好好親親，妹妹怯生生地對老爺子說：爸，這就是小翼，老爺子面色嚴(yán)肅，仔細(xì)看了看我說，都坐吧。妹妹說：那我先回去了，我看著妹妹消失在人流中，這才開始認(rèn)真看著老爺子，我們誰也不先開口，服務(wù)員來問兩位點什么菜，我還尋思著怎么稱呼老爺子，想想就含含糊糊問：您先來吧，老頭強做大方點了兩個菜，臨了又要了個二鍋頭，和我接著對視沉默，我點了根煙，心想怕個鳥，好歹我是晚輩，先開口問候也是應(yīng)該的，就問：您是專程過來教訓(xùn)我的吧，有什么話您就說吧！ 老爺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子二鍋頭，喝了一口，眼睛直勾勾看著我說：小伙子，你和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我女兒？我勇敢迎著老爺子的目光說：是，我巴不得能娶她，用時髦點的說法，那都不止是喜歡，那叫愛。老爺子說：可你知道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說：我知道，不過我確實不能不愛她，如果她離婚了，我第二天就和她結(jié)婚。老爺子把眼光從我身上移開，看著窗戶外，緩緩泯了一口酒說：我們已經(jīng)老了，小可是我的獨姑娘，我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她平平安安過了這一輩子，結(jié)婚了，能和和美美好好過日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對小可的，那就算是愛吧，其實是在害她，你要真想為她好，就放過她，別再糾纏了。 老爺子這算是哀求？還是勸告，我不知道，只是當(dāng)時熱血往頭上涌去，從老爺子手里搶過二鍋頭，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說：伯父，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全家都恨我，不過你知道小可的感受嗎？她一直在找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人，在她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要說她有錯就是再多了一點耐性就好了，我錯不過錯在認(rèn)識小可太晚，您現(xiàn)在的女婿，我看就是個沒什么品行的混蛋，他把小可當(dāng)什么，就是當(dāng)一個花瓶放在家里，就是當(dāng)一個美麗的擺設(shè)，小可不過是滿足他的炫耀欲和虛榮心罷了，我可以這么說，要有一天要用我的命換小可的命，我眉頭都不眨一下，要您女婿拿命換小可的命，您到時候看，他保準(zhǔn)比兔子跑得還快。老爺子搖搖頭，說：小伙子你錯了，為一個人死是很容易的，尤其在你這個年紀(jì)，把一個人一輩子當(dāng)寶貝好好對待才是難的，你這會對小可的新鮮勁還沒過，讓你干什么你可能都愿意，你知道5年后，10年后你還對小可有這份心嗎，我說我一輩子都有，老爺子看著我笑了，站起來要走，我說您不吃點什么， 老爺子說，既然這樣，我看你不見她倒比為她死要容易，你要真這么愛她就該為她多想想，你們的事我們老一輩是管不住的，我站起來說：你們也不用責(zé)怪小可，是我一直纏著她的，老爺子說：你不用為誰開脫，小可是我女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肯定還是向著她，不過我也不是老糊涂，有一句話你應(yīng)該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和老爺子的談話讓我覺得妹妹她們家人好像不是那么討厭我，可惜狀況不是女婿上門，出了餐廳的門，我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接了大老板一個電話，問候我的病怎么樣了，我說剛從醫(yī)院出來，不礙事，感冒罷了，想想雖然人家只不過是禮貌性問問，但有人關(guān)心好過沒人搭理，但接下來的夜，我要怎么過呢，想想從前就是靠瞎混和泡妞來充實業(yè)余時間，自從和妹妹感情漸深后，即使是不相見的日子，也總在盤算見面該去哪里HAPPY，不管是幻想某一晚上的艷遇也好，計劃著和妹妹的浪漫也好，每個晚上都有期望，從來沒有象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一個人怎么過了這夜，我努力克制想打個電話給冰山的沖動，想想要干點健康的事。妹妹要離開已成定局，這結(jié)果我?guī)缀鯚o力改變，但讓我就這樣接受實在是太難受，她離我很近的日子不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死刑犯等死的過程，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很可能到她走之前我一次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我掉轉(zhuǎn)了方向，慢慢向妹妹她們家的方向走去。 在樓下我看到她們家燈火明亮，偷偷潛上樓，在門口能聽到屋子里熱鬧非常，我仔細(xì)聽了很久，沒聽到妹妹的聲音，尋思著老站這也不好，便下樓到小區(qū)的綠地上坐下，想著妹妹我離你只有30米遠(yuǎn)了，不知道這算不算陪你在一起。天已徹底黑了，遛彎的老頭老太和散步的京巴們也都回家了，我叼著煙，小聲唱起了跑調(diào)的歌，不停鼓舞自己這么做是很有意義的。電話又響了，是老裴打過來的，告訴我他們兩口子都在北京，說你小子有沒空都得出來陪我們玩，趕快帶弟妹一起出來，我一邊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邊說：今天可能就我一人來了，媳婦出差了，你們想去哪里逛，老裴咨詢了媳婦的意見，嚷嚷著要去三里屯宰我一刀，我笑說：那是外國農(nóng)民聚集的地方，我?guī)銈內(nèi)ビ形幕牡胤桨桑蠛蠛Ｊ裁吹�，好歹是北京原汁原味，老裴說：不成，我們就喜歡在外國農(nóng)民混的地混，我說：那好，我來接你們。 從新僑飯店去三里屯的出租車上，老裴說怎么是剛下班么，西裝新買的吧，你小子穿西裝還挺人樣的，我說：廢話，當(dāng)年我是不穿，你不找我當(dāng)伴郎可不就怕我風(fēng)頭蓋了你么你這猥瑣小人，老裴媳婦說：你們怎么還這么貧都這么大人了，我說誰叫他先攻擊我的，我們在北街晃了一大圈，老裴說隨便找一家坐吧，我說不如去南街看看如何，結(jié)果我們轉(zhuǎn)了一圈老裴說：真沒意思，比不了上海，我說看，我早知道你們的品位，走吧去后海，保證在上海沒那么好的地方，老裴傻呼呼地說：我操，這鳥地方憑什么這么大名氣。 在后海邊坐下后，老裴媳婦希奇地看著周圍的紅燈籠，后海里載滿游客的游船，叫嚷著這地方真不錯，老裴偷偷指指媳婦，小聲說：怎么樣？最近說說她還打扮打扮，比原來好點吧？我說TMD你真沒人性，你老婆還沒嫌你老呢，老裴嘿嘿笑著說：哎喲，你小子現(xiàn)在說話象個偽君子啊，看不出來，不過你媳婦夠厲害，肯定你小子被管得半死哈哈？我苦笑著說：你不知道，我們可能要分手了，老裴和媳婦一聽立馬緊張起來問我這么回事，我胡說是因為妹妹要去日本上學(xué)，估計出去了我們就該玩完，老裴媳婦熱情地說：她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后天才走，要不我和她單談一次？你也別把女人想這么不穩(wěn)定，我看人家小姑娘對你情真意切的，你也太悲觀了吧。我說：咱們今晚不說這事，這事等以后再說，現(xiàn)在不也還沒徹底玩完嗎。老裴在一邊惡毒地說：把保險套扎一小洞，讓你媳婦懷上，沒準(zhǔn)女孩都舍不得把孩子打了，沒辦法也就和你結(jié)婚生孩子了。老裴媳婦立刻給了老裴一下，罵道：你個禽獸不出好主意，凈胡說八道，老裴閃躲著辯解說：我那是為了兄弟好啊？我自己可是品德高尚哎喲，我看著他們夫妻倆鬧成一團，喝了一大口啤酒說：好辦法，不過我從來都不用保險套哈哈哈哈？ 快樂下午 我向公司申請最近一個大CASE由我自己親自帶隊做，大老板告訴我應(yīng)該把精力放到所有CASE的控管上，然后無情拒絕了，我灰溜溜地回到辦公室坐下點了一根煙，看著一堆辭職報告發(fā)呆，布丁這小子不知趣地進(jìn)來了，問我國慶長假怎么過，說弟兄們有好幾個沒地方去，讓我組織組織出去玩玩，我一看日歷，還有8天就放假了，往年這個時候我早就開始在辦公室跳來跳去到處拉人了，我和布丁說假期可能有親戚要來，不能去了，看布丁有點失望的樣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和肉丸妹最近如何？布丁興奮地告訴我上個星期他剛?cè)ヒ娏死险扇�，老丈人答�?yīng)幫他們倆出首付買房子，估計過了年他和肉丸妹就結(jié)婚了，我笑說那你以后還泡小妞么，布丁看看我的臉色，覺得我沒有調(diào)侃他的意思，便猥瑣的笑笑說：我是想啊，可現(xiàn)在老婆早點宵夜都得喂，我現(xiàn)在是怕都怕死了，我說：你小子還是小心腰子，正說著有人找我簽?zāi)昙賳�，我看布丁風(fēng)一吹就倒那小樣，心想這對狗男女居然也修成正果了，真是難得。 分機響了，前臺說有人找我，我尋思著大概是哪個狐朋狗友辦事路過，然后找我來蹭飯了，沒好氣說讓進(jìn)來我辦公室吧。進(jìn)來的居然是HELEN，我看到妹妹還象往日那樣調(diào)皮的微笑著出現(xiàn)在我面前，差點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等清醒過來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門關(guān)上馬上抱緊了妹妹，怕她如同空氣般在我面前蒸發(fā)。我們倆就在辦公室里默默地開始熱吻，我輕輕在妹妹耳朵邊問，你是不是不走了，妹妹搖搖頭告訴我：她后天就要走了，今天是和我來告別的，我點了點頭，說一起吃中午飯吧，妹妹說今天下午我可以在外面不回去，我問你怎么爭取來的，妹妹說：我和他直說來找你見最后一面的，說著妹妹就笑不出來了，趴在我肩頭開始抽泣起來。我說：寶貝，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妹妹說：然后呢？我說：然后你陪我晃一下午吧，我也不想回公司了。 等妹妹收拾了一下情緒我開了門，陡然看見眾兄弟剛從門口散開的架勢，我愕然問：我靠你們丫都TMD偷窺狂啊，布丁也在其中，猛然看見妹妹，驚訝地張嘴說不出話來，看看邊上的肉丸妹，硬生生把嘴邊的屁話咽了回去，我到行政請了一下午假，行政小妹妹笑盈盈地問又要干什么壞事去，我極不耐煩說：出事了，陪人家打胎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婦科實習(xí)實習(xí)，嗆得小妹妹滿臉飛紅。 拉著妹妹走到公司門口，我想了想又站住說等5分鐘，一路小跑去了行政把公司的數(shù)碼相機借來了，我拎著布丁讓他給我和妹妹照了好幾張合影，自己又給妹妹照了幾張，然后把照片存到我自己電腦里，又在公司服務(wù)器里我自己的文件夾里做了個備份，妹妹在一邊不聲不響地配合著我，我一邊鼓搗著電腦一邊和妹妹說：寶貝，咱倆沒合過影吧，我也沒你的單張相片，這就當(dāng)你最后留給我的紀(jì)念好不好？說完我就看著妹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趕快逗她開心偷偷說：我以后就看著你的照片自慰了，妹妹帶著眼淚朝我笑著說：咱們還能電話激情呢，你也可以聽我叫床自慰呀！ 我們到馬路對面的麥當(dāng)勞要了點東西，可是誰都沒有胃口，就快看不到妹妹了，我反倒說不出什么話來，兩人互相看著象要把對方的樣子永遠(yuǎn)留在記憶里，妹妹嘆了一口氣說本來今天想好了，要和我快快樂樂過了最后一個下午，可一看到我就忍不住想哭，我說別埋怨自己，其實是我不好，我要一早下決心把你搶過來也不會有今天了，我應(yīng)該在你結(jié)婚前就把你搶過來的，看妹妹難過的樣子我便轉(zhuǎn)移話題，問妹妹今天漢奸怎么這么大方，妹妹撇撇嘴說才不呢，他就是知道我今天出來見了你肯定心里更不好受才無所謂的，我說TMD我們一定要開心不能讓丫得逞，對了你老爸后來怎么說我的，妹妹說你想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沒有關(guān)系，我說我還等著你和漢奸離了討好老丈人呢，怎么沒關(guān)系，妹妹一下就笑了，告訴我老爺子回去后沒直接說我什么，但沒再接著責(zé)怪她了，我 說看吧，老爺子認(rèn)人多準(zhǔn)啊，他就知道還是我靠得住，妹妹說我們不說這個了，一會去哪里呢，不知道我們見第一面那酒吧現(xiàn)在開沒開，我說這個點我還真沒去過，我們過去看看再說吧！ 出了門，妹妹抓緊我的手，幽幽說著不知道我能記得她多久，我說大概要到死吧，妹妹又問我恨不恨她，我輕輕拍拍她的小腦瓜告訴她我真的很謝謝她，我說我原來一直以為我不會有什么愛情發(fā)生，從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證明我還是一個懂得愛情的人，至少還是一只溫良的禽獸，妹妹苦笑著要我別那么說自己，說我不是禽獸，本性還很善良，我說善良有個鳥的用啊，想想不能讓妹妹再難過，就閉嘴開始注意經(jīng)過的空出租車，妹妹拉拉我的手，說：你能親親我嗎？我轉(zhuǎn)身，擁抱，在秋天落寞的陽光下輕攬妹妹的小腰，妹妹雙手扶住我的肩，兩人在下午一點的長安街邊開始擁吻，以前我也經(jīng)常和女孩在人多處表演KISS SHOW，不過那只是征服女孩的一種手段，以及滿足自己的表現(xiàn)欲的一種本能，今天的街頭熱吻，是我對HELEN的一次宣言，我想說的是：你是我的第一次愛，雖然就要失去了。 上了車，妹妹緊緊靠在我胸口，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fā)，突然，妹妹喊師傅停車，我以為妹妹想走走，便付了銀子和她一起下車，妹妹拉著我的手向回走，我問干嗎��？妹妹充滿深意地微笑著，指著不遠(yuǎn)處一家婚紗攝影對我說，我要和你一起照一次婚紗照。 進(jìn)了店門，一個穿制服的胖妞熱情迎上前來，說兩位是照婚紗照，還是藝術(shù)寫真，我和妹妹對望一眼，一起說當(dāng)然是照婚紗了，胖妞馬上說：恭喜恭喜，說快到十一了店子里正搞活動，有好幾種套裝都在打折，我心說：恭喜個屁啊，嘴上卻客氣地說那麻煩給我們介紹介紹。到接待桌前坐下后，胖妞拿了幾個大本子，攤了一桌子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這好那也不錯，我耐著性子聽了一會便開始挑那些樣本里模特的刺，覺得濃妝艷抹下一個個庸俗不堪，這邊妹妹已經(jīng)定了一套中檔的，抬頭問我意見，我看都沒看樣本直接點頭，胖妞說那好你們先登個紀(jì)，然后約方便的時候來，我說不用了我們今天就要拍，胖妞說可是店里今天拍外景都安排滿了沒車呀，我說外景無所謂，我就要今天拍，胖妞為難地看看我說我和經(jīng)理商量一下，我佯裝看表說那快點我趕晚上飛機呢，過了兩分鐘胖妞回來說可以今天拍，改天再補外景，我說OK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 化上新娘妝的妹妹比她自己結(jié)婚那天更漂亮，我們選中了一條魚尾裙婚紗，我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幾件合適的破禮服，在影棚里，攝影師說你們真很般配啊，認(rèn)識多久了，我搶著說有二十多年了，試了幾個鏡頭，攝影師說你們感覺不對，這樣拍出來不好看，然后說了一堆美好祝詞讓我們想像，說是給我們培養(yǎng)情緒，無奈我總是進(jìn)不了狀態(tài)，最后攝影師說要不我休息一會你們好好培養(yǎng)一下情緒，好了就到前面叫我，我還是覺得你們這么般配給你們倆糊弄就可惜了，我感激地說謝謝，攝影師笑笑叼上我遞的煙就帶上門出去了，妹妹溫柔地過來捧著我的臉說別難過，我這幾年可以把正宗日本料理學(xué)會了，到時候回來就做給你吃啊，我心一酸，眼淚又差點不爭氣地涌出來，妹妹用長長的睫毛摩裟著我的鼻子，輕輕地說，我告訴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從后天我離開你，我的心就為你冬眠了，直到我們再見的那天，你相信我嗎？我拼命忍著眼淚，點點頭，親親妹妹的臉說，傻瓜我當(dāng)然相信了，妹妹說，你有天和我說過你可以為我去死，我不要，以后別這么傻好嗎？我要你為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以后見面的時候你還要和現(xiàn)在一樣可愛，答應(yīng)我，我緊緊抱住妹妹，小聲說，我有一種錯覺還以為今天是我們真的結(jié)婚呢，妹妹說親愛的，我的心已經(jīng)嫁給你了，纏綿著妹妹輕輕推開我說寶貝我們要把最深情和最年輕漂亮的時候好好紀(jì)錄下來，我看著妹妹，長吁一口氣，說，我們開始吧。 接下來的攝影非常順利，攝影師說老天你們進(jìn)入狀態(tài)還真快，然后一邊按快門一邊大聲稱贊，我和妹妹配合默契無比，最后該換唐裝了，我問攝影師什么時候可以拿照片，攝影師說裝訂成冊可能要一個星期，但明天就能看到小樣，我說著套婚紗的麻煩您幫我多洗一套小樣，攝影師說沒問題，象你們這樣的金童玉女說實話還真不多見，我說算了老大你別逗我們開心了。一切搞定已經(jīng)下午5點了，妹妹接了漢奸一個電話，冷冷地說我現(xiàn)在還不想回去，等會吧，大概7，8點，然后牽著我的手說，走吧，親愛的，去你家，我給你再做一頓飯！ 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我和HELEN站在52中門口，我們拉著手在這一片已經(jīng)轉(zhuǎn)悠了兩個小時，最后我送妹妹到樓下，妹妹輕輕抱著我，問我她是不是有點自私，說是不是不該讓我這樣記著她，我說誰人不自私啊，妹妹說假如以后永遠(yuǎn)都看不見她了，我一定要自己好好過，我說如果你想說我還能碰見比你更好的女孩這樣的廢話就免了吧，其實你才不希望呢，說，是不是想我愛你一輩子，妹妹一下就笑了，摟住我喃喃地說，好久沒給你留記號了，說畢就在我脖子上嘬了個紅印，這次妹妹時間嘬的特別長，以致我脖子上的皮膚都有點疼了，我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上去吧，黑暗里妹妹的眼睛忽閃忽閃，似乎有眼淚在強忍，我問你后天幾點飛機，妹妹告訴我航班號說是下午一點，我點點頭，說知道了，看著妹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我知道她不時回頭在看我，等她在門前掏出鑰匙的瞬間，我揮手甩去一個飛吻，便不再回頭，一路飛奔著向家跑去。 回到家，看到妹妹做好的飯菜還在桌上，我們倆一口都沒動過，我呆立半響，頹然坐下，端起碗筷，一陣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強忍了多時的眼淚開始流淌，原來眼淚泡飯的味道還真的不好，我苦笑著邊擦掉眼淚邊努力把飯吃下去，一如一個被關(guān)了多年的重癥精神病人。這夜依然無法入睡，我開始努力回憶我們認(rèn)識后的點點滴滴，我打開筆記本上網(wǎng)聊天，找了個三十以上人去的地方冒充離婚男子，看著聊伴一行行安慰和鼓勵的句子，以往讓我能笑掉大牙的一些話，讓我感覺從來沒這么溫暖過，直到天色泛白。 送行 早上我第一個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把幾天荒廢的工作整理了一番，等所有弟兄都到齊了我召集大伙開了一次例會，宣布了月底所有要離開的人的名單，宣布晚上全部門一起吃飯，我請客，理由是謝謝所有支持過我的兄弟，對離開的兄弟，就祝愿他們有一個美好未來，等所有人都散了，布丁跑過來問我是不是被妹妹纏上了，說你怎么那天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我說怎么可能呢，人家要出國了，過來專程告?zhèn)�別，合影留念是個起碼意思，布丁說肉丸妹和她爹媽國慶去香港玩，他總算自由了，末了瞇縫著小眼對我說：哥，到時候你帶我出去泡泡妞怎么樣，我笑著說兄弟我戒了，布丁說不可能吧，我說還沒生兒子呢，留點好種有備無患，免得到時候盡剩點殘次品，生個白癡，布丁睜大眼睛說還有這說法，我笑言這期現(xiàn)代生育雜志上有，不信自己去查，看布丁一幅愕然的樣子，我說你小子也該悠著點，別喂飽了老婆對不住兒子，然后狂笑出門絕塵而去。 中午打電話確認(rèn)了后，我去了一趟婚紗影樓，看著攤了一桌子的小樣，妹妹嬌羞無限，我堅毅勇忍，還真有些夫妻的樣子，胖妞問我什么時候安排拍外景，我說不用了，就這些吧，胖妞為難說不成啊，這點還不夠做滿四個影集的，我說影集也不用做了，你把所有底片給我就成，銀子我一個子也不會少，胖妞和經(jīng)理商量了一會出來和我說沒問題，我說那這些小樣我先拿走了，正說著那天那個攝影師來了，一見我高興地說有幾張還不錯，正要和我商量能不能同意洗張大的掛到櫥窗里做宣傳，我抱歉笑笑說媳婦比較保守可能不會同意真對不起，攝影師說可惜了真可惜了，你看你們妝化得這么淡，我拍了這么多難得有幾對不跟假人似的，我說老兄你太過獎了，還得謝謝你，攝影師說到高興處，和我互相甩煙稱兄道弟，問媳婦怎么不一起來看，我笑笑看著門外，說她在家準(zhǔn)備行李呢，聽得攝影師老哥滿頭霧水。 晚上大伙鬧了個天翻地覆，我擋了所有的敬酒，號稱最近胃不好，其實我很想一醉了之，醉了最起碼沒那么難過這一個夜晚，但按以前經(jīng)驗來看，這樣醉了的話，我肯定滿口胡話，到那時，我和妹妹的事就變成全公司皆知的秘密了，大頭是攜妻前來，問我聽說我女朋友頗有姿色，怎么重要場合也不露面，我說前兩天剛分的手，大頭閉嘴，和我干了一大杯可樂，說兄弟，情場失意職場得意，以后常來往，咱哥倆往后還深著呢。人全散光后，我獨自晃蕩在午夜一點的長安街，就著燈光翻開今天拿到的小樣，看著妹妹在我身邊柔情無限的樣子，心頭一酸，無力地坐在馬路牙子上，開始看著街心的灑水車發(fā)起呆來。 不管心里有多抗拒，分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這幾天的寢食難安并沒有淡化那種莫名的悲憤，我開始說服自己好好面對現(xiàn)實，想想如果換了N年以前，我會怎么樣，其實這事情不是沒解決的辦法，比如說想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滅掉漢奸，比如說我?guī)е妹眠h(yuǎn)走高飛，或者再不濟我也可以打破腦袋擠到去日本上學(xué)的行列，這些只要行動起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但我從來都沒想過，甚至漢奸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我都沒認(rèn)真計劃一下我和妹妹的將來，我開始重新認(rèn)識我自己，曾經(jīng)一度自信的豪放不羈和敢作敢當(dāng)已經(jīng)被軟弱怕事和縮頭縮尾慢慢替代了，說到底我不過也是蕓蕓眾生中極普通的一個小市民罷了，即使我多不情愿和妹妹這段戀情不能成為永恒，我想起若干年后我可能對兒子說，你老爸當(dāng)年也轟轟烈烈愛過一場，然后兒子問，那女子為什么不是我媽，估計當(dāng)下老臉就徹底丟光。 看看時間已經(jīng)11點了，我從抽屜里拿出送給妹妹的禮物，那是我們在婚紗店合影的一些小樣和一堆亂七八糟的名貴中藥，我知道妹妹喜歡自己堡湯，日本據(jù)說好一點的中藥那是天價，以后她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帶著有備無患，腦子里空空蕩蕩，看著桌上的公文紙，突然意識到我還沒給自己最愛的人寫過情書呢，雖然這事情很老土，便提筆開始。和人家一樣，總覺得想把什么話都寫進(jìn)去，結(jié)果是說了一堆屁話，什么也沒說清楚，我懊惱地把公文紙揉成一團，點上一根煙，開始發(fā)呆，外面已經(jīng)開始有人叫囂著吃中飯了，看看時間已經(jīng)11點半了，想寫點什么也來不及了，包好東西，我出了公司直奔機場。 在國際機場的國際出發(fā)處，我看到了妹妹，妹妹那幾個同學(xué)，漢奸還有妹妹的爹媽，我猶豫了一下，這場合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臉皮一時還真厚不起來，在遠(yuǎn)處晃了一下，我對自己說你TMD今天要不去和妹妹當(dāng)面告別，肯定一輩子后悔，想到這我整理一下呼吸，閉眼，睜眼，目光焦點對準(zhǔn)妹妹，用最平靜的步子想妹妹她們那幫人走去。漢奸顯然一早料到我要來，也不多說話，只是看著我冷笑，我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妹妹跟前，把東西遞了過去，妹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有點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她幾個同學(xué)倒是沒料到我能出現(xiàn)，那個和我搭過腔的丑妞還不知趣的說：哎，你怎么也來了？我輕輕湊近妹妹的耳朵說，自己多保重，我會想你的。然后轉(zhuǎn)身便走，就聽到妹妹在后大聲叫了一句：小翼！我回頭，妹妹拿著東西站在原地，淚流滿臉，我用最后能控制住自己的力氣笑了笑，也不管漢奸難看有如被打腫豬頭的臉色，努力向妹妹送了一個飛吻，便不再回頭，一路飛奔下樓沖進(jìn)一輛出租車，和司機說了地方后，我回頭看看越來越遠(yuǎn)的候機樓，才讓眼淚流下。車載電臺里正放著周杰倫的雙節(jié)棍，我流著淚小聲跟著說HO-HA-HI-HO，快使用雙節(jié)棍，一直到完，我和司機說師傅咱們先去雅秀服裝市場，司機笑笑說去買衣服呀，我說NO，我要去那到樓上買一根雙節(jié)棍。 呆坐在地上的我好像發(fā)了一場惡夢，我不知道冰山會用什么辦法收場，如果漢奸沒能找到HALEN，估計以后也不會和我善罷甘休，更重要的是今晚，漢奸會不會遷怒于冰山而傷了她，我開始后悔真不該讓冰山卷到這個大麻煩里來。給冰山發(fā)了好多條短信息她也沒回，打手機還一直不在服務(wù)區(qū)，急得我?guī)缀跻?10了，就這時候門鈴響了，我一躍而起，想著不管是誰來了起碼都有點消息，連貓眼都不看就開了房門。門口站著的是丑妞，看開門的是我便探頭探腦往屋里直張望，我說看什么啊就我一個人，進(jìn)來說吧，我看丑妞一副想進(jìn)又猶豫的樣子，說怕不安全是吧，那咱們?nèi)堑勒f吧。在樓道里丑妞說她在外面看到漢奸和冰山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漢奸那幾個走狗還在小區(qū)外站著，可能是不放心在等消息。我說那你怎么不追過去看看他們?nèi)ツ牧�，丑妞說我又不是專業(yè)盯梢的，再說我也不敢啊。丑妞看我坐在樓梯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別擔(dān)心啊不會有事的，我沒好氣地說不擔(dān)心才怪，今天你是沒看到那個豬頭發(fā)威，整個成野豬了，當(dāng)時你要在一定連你都咬，丑妞說下午她給HALEN發(fā)了郵件，把一切亂七八糟的狀況都告訴她了，我一聽就冒火了說你白癡啊，她知道了除了擔(dān)驚受怕還有個P的用，我在這兒扛完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了，丑妞也生氣了，說你能扛什么啊，你要扛住了現(xiàn)在還用擔(dān)心另一個和這事不相干的人么，我就是覺得小可這么做不太對，她到現(xiàn)在做這個決定我絕對支持，但行動了又躲躲藏藏就是不對，這種事躲不了一輩子的，不敢面對就永遠(yuǎn)沒有未來。 昏暗的燈光下丑妞宛如天神，面目帶著凜凜不可侵犯之氣勢，我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我怎么都不能想像HALEN面對了漢奸會鬧成什么樣子。正當(dāng)我們僵在樓道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時候，手機響了，正是我千等萬盼的冰山打來的。按下接聽鍵我就說兄弟你還安全嗎，冰山嘆了一口氣說還好，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一大半了，我說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冰山猶豫了一會說好吧，我們在豐聯(lián)星巴克等你，我一怔，你們，是你和那個豬頭么，他沒怎么樣你吧，冰山在電話那頭幽幽地說你也別那么說人家了，快來吧，說罷掛了電話。丑妞見我掛了電話一直發(fā)呆，便連聲問我到底怎么回事，麻煩完結(jié)了么，我苦笑著說越來越亂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看看到底這事該怎么才算玩完。 出租車到了豐聯(lián)，我正要推門下車，丑妞拉住我說萬事冷靜，別亂來，我心里一陣溫暖，拍拍她肩膀說不會，局勢應(yīng)該盡在我兄弟的掌握中，下車后，丑妞在身后喊著我要有小可的消息就馬上電話你，我回頭目送出租車消失，一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星巴克。 冰山一個人坐在吸煙區(qū)，捧著一杯咖啡出神，我徑直走了過去，看看她對面的半杯咖啡，便問她漢奸什么時候走的，冰山若有所思地說剛才漢奸聽說我正過來，不想見我就走了，我捧住冰山的臉用眼光掃了好幾遍，冰山笑說別檢查了我沒事，他也不是個完全不通情理的人，我叼上一根煙坐了下來，說通情理也只是對你這樣的美人吧，冰山搖了搖頭說其實我這會覺得他比你可憐多了。我無言看著冰山，聽她把剛才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冰山在漢奸跪倒在門口嚎啕大哭的時候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在酒店工作的朋友，出來后直奔酒店先和朋友配合一起騙漢奸妹妹確實在那里住過一天但下午已經(jīng)退房不知去向，本想來個緩兵之計，誰知漢奸當(dāng)時沒看到妹妹便失魂落魄，就欲暈倒，冰山于心不忍，便陪著漢奸到星巴克喝咖啡聊天，想開導(dǎo)開導(dǎo)他別再糾纏我，聊開了后漢奸也知道剛才是上了冰山的當(dāng)，如此也相信了妹妹的出走和我沒有直接關(guān)系，最后冰山說這次的麻煩你算過去了。聽完后我看著冰山，忍住心里那種擁她入懷的沖動，問她漢奸最后有沒有透露要怎么對付HALEN，冰山喝了一口咖啡，笑說你現(xiàn)在把自己洗干凈了，有力氣來關(guān)心你的小情人了啊，我說是啊HALEN一天不自由我一天過不好，她現(xiàn)在和不和我好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絕不能看她勉強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冰山笑得一口咖啡噴在桌子上，說你知道她老公說什么嗎？人家說他們倆散不散是另外一回事，但絕不讓小姑娘落到你這色狼手里，真是好笑。說罷冰山站起來說好累，你送我回家吧，我把煙頭狠狠扔進(jìn)漢奸留下那半杯咖啡里，站起身來，手機響了，旋即耳邊傳來丑妞震耳欲聾的大叫，喊著你還在豐聯(lián)么，別走，等我來。 我和冰山站在豐聯(lián)門口的過街天橋下，冰山狡黠地看了看我，說是不是想著要和老情人小別重逢了高興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苦笑說別那么肯定，人家可沒說要和HALEN一起來，冰山縮了縮脖子說天開始冷起來了呢，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單衣，為難地看了看冰山，冰山撲哧一聲笑了，說你看果然是重色輕友吧，怕老情人看了難受都不敢借點溫度給我，我一咬牙脫了上身唯一那件圓領(lǐng)衫遞給冰山，說反正我只是露兩點，你愿意和民工站一塊看是你丟臉還是我丟臉，冰山不客氣地套上我的圓領(lǐng)衫，笑盈盈地說總算還有點人性，我說那是誰叫咱倆好兄弟啊，聽著冰山在身旁邊哈氣邊嘟囔著說還不是眼看又能見到妹妹我心情才會那么好，我在一邊想的卻是如果妹妹真和丑妞一起來了，我怎么開口讓她勇敢點去直面這些爛事，說到底她應(yīng)該還是怕和漢奸面對面，不然也不用回來后一直躲著連我都不敢見，想到這我又有點悲哀，一向覺得自己是那種天塌了都扛得住的混人，今天居然要靠了女孩才能圓得了場。冰山用手肘碰了碰我問她繼續(xù)在場方便不方便要不要先閃，我說不用，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看見丑妞急急忙忙奔向星巴克門口的背影，我趕快出聲喊住她，冰山還沒等我發(fā)問就急著問丑妞是不是一個人來的，丑妞點頭喘了幾口氣叫著出事了出事了，我說別著急慢慢說，丑妞緩了緩告訴我，她剛到家就接到了HALEN電話，妹妹說直到那會才看到丑妞給她發(fā)的郵件，后來就大概知道了今晚我和丑妞分手前所有的狀況，妹妹聽說我和冰山都卷進(jìn)去了就急了，只和丑妞說了一句她要自己去把問題解決了就掛了電話，我抓著丑妞連聲問妹妹在不在北京，丑妞說她再打回去就沒人接了，不過那確實是一個北京的號碼，冰山接過丑妞找到那個電話號碼的手機一看，馬上又撥了過去，連撥了好幾次都通了就是沒人接，冰山把手機遞給丑妞，失望地看著我說可能是IC卡電話。沉默了好一會，丑妞忍不住問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說妹妹不外乎三個可能，要么直接打電話找漢奸挑明，要么來星巴克直接找漢奸和我，或者電話不打直接回家等漢奸，這樣，你在這里等，她要來了就截住她等我，我現(xiàn)在先去她們家看看，冰山插嘴說要她們倆電話約了找個其他地方邊喝茶邊談呢，我拍拍冰山說就算在她們家樓底下等到天亮，我也非見妹妹一面不可。 身上的圓領(lǐng)衫還帶著冰山身上的體溫和香水味，我蜷在出租車后排，想著冰山回家前偷偷和我說的話，冰山說我現(xiàn)在唯一該做的只是等，現(xiàn)在誰也幫不了妹妹，她要靠自己救自己了。冰山上車前問我現(xiàn)在這么不顧一切到底是為了男人的面子還是真的喜歡妹妹，我當(dāng)時想都沒想就告訴她我這么做絕對是條件反射而不是神經(jīng)過敏，這么做已經(jīng)不僅僅是自愿了，更是本能。 下了出租，想著今天可能會晃悠很久，我徑直走向街邊小店正想買兩包煙，猛然在嘈雜里清晰地聽到有人在叫小翼，我回過頭，妹妹背著大包，穿著跑鞋，象一個離家出走的女學(xué)生，正站在我身后。 之前我還經(jīng)常想像我和妹妹重逢的場景，真沒想到見了面我除了面部肌肉還能表演驚訝和慌張，全身沒有一個關(guān)節(jié)能聽使喚。妹妹就象昨天去了趟天津今天才回來，一點都沒有變，看我廣告牌一般呆立街邊，妹妹笑著輕嘆一口氣，說你就不能幫人家拎拎包么。我們一前一后走到52中旁邊，妹妹在黑暗中迅速靠到我懷里，緊緊抱著我的腰在我耳朵低聲不停說著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我撫摸著妹妹的頭發(fā)問她是不是不想見我才不讓我知道她在日本出走的，妹妹沒說話，快流出來的眼淚在暗夜里依然閃閃可見，我說好了好了算我錯了，好不容易又讓我能抱抱你你可千萬別哭啊，對了，你是剛來要去找他還是沒去找就碰見我了，妹妹說我在星巴克街對面看著你們分開的，你上車后車頭一轉(zhuǎn)我就知道你要來這找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呢！我說那你回來這兩天都住哪里，妹妹沒回答我，看著我壞笑說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變天了人家現(xiàn)在也很冷呢，我心里咯噔一聲趕快解釋，說冰山其實是我的兄弟來著，今晚她也幫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她估計我和漢奸今晚怎么也得掛一個，而且照當(dāng)時情況看掛掉的那個更可能是我，妹妹調(diào)皮地問是一張床上睡出來的兄弟么，我肅然說人家老公和我也是好朋友，心里想的卻是地鋪應(yīng)該不算床吧，冰山和我最多算一個地鋪打過滾的兄弟。 我拉著妹妹坐在墻頭的陰影下，點了一根煙后問她是不是想和漢奸離婚，妹妹茫然看著路燈下飛舞的蛾子，輕輕地反問我想不想她和漢奸離婚，我摟住妹妹的肩膀說你要和他離了我們立刻去辦結(jié)婚證，我明天就打電話給我媽讓她幫我找路子開單身證明，妹妹從我嘴里拿掉那根煙掐熄，捧著我的頭說讓我看看你的眼睛你有沒有說謊哄我開心，還沒等我表白又摸著我的左胸說要看看心跳正常不正常，我笑著你要想看處男證我可真拿不出來，不過對你的想念我兩個好兄弟絕對能證明，妹妹說你兄弟那么多還不都幫你說好話，我舉起雙手說才不呢，一想你它們倆就得受累，恨都來不及怎么會幫我說好話，不信你問問他們先，妹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還以為我走了你會成熟一點，怎么還那么壞，老實和我說最近是不是抱著其他女人喊過我的名字，我掏出錢包翻到我和妹妹的合影，說光喊你名字那怎么夠，我抱著其他女人還讓她拿你照片當(dāng)面具戴呢，妹妹接過錢包，開心地說以后想辦法給你做張仿真的面具，你要想我了就自己戴上照鏡子，這樣你就沒借口抱別的女人了。 我問妹妹今天還要不要去找漢奸，妹妹想了想搖搖頭說本來就還有些事情沒辦妥，今天要不是情況危急她本不想現(xiàn)身的，現(xiàn)在暫時平靜了就繼續(xù)等兩天，不過明天她決定先給漢奸打個電話，我說你作好心理準(zhǔn)備他現(xiàn)在瘋了，說話比放屁還難聽，妹妹低著頭說那有什么辦法，畢竟是我對不住他啊，我說這兩天你住哪，要不要我?guī)湍惆才抛〉牡胤�，妹妹說不用了，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記著千萬別說和我見過面，我一聲不吱跑回來就是不想連累你，等我把事情全解決了咱倆再公開見面，我說既然你今天不和他談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不好，妹妹想了想搖搖頭說今天還要再打幾個重要電話，先各自回去吧，我說那我送你回去吧，妹妹摟著我說今天真的就不要了，以后一定讓你送我上班送到煩死。 看著妹妹在遠(yuǎn)去的出租車上向我揮手的樣子越來越模糊，我隨手?jǐn)r了另一輛車，一邊茫然上車一邊擔(dān)心著妹妹回來了不見朋友不見親人，怎么吃飯去哪睡覺，司機問了幾聲去哪里才讓我有點回過勁，我指了指妹妹離開的方向，說開快點我要追個人，司機沒多嘴開了一段問我看到要追的人了沒有，茫茫的大街上妹妹坐的那輛車已經(jīng)消失無蹤，我頹然說算了，一頭歪倒在后座上。 第二天一上班，我叫來一個機靈的小弟，給了他昨天妹妹給丑妞打過的那個電話號碼，吩咐他每隔5分鐘就打一次，務(wù)必要問清楚那是什么位置，小兄弟滿臉的疑惑，我說別想那么多，上午你把這事辦好就行了。為補充離開的人手，我和幾個小組的組頭開始安排對新人的面試，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多，那個小弟來會議室找到我，告訴我那果然是個IC卡公用電話，大概在對外經(jīng)貿(mào)大學(xué)北門外。那地方我還比較熟悉，附近正好有一個大型的居住區(qū)，十有八九妹妹在那里落腳。我的心立馬就不在公司了，偏生行政又通知馬上全公司開會說有重要事宜，七七八八人都到齊后，大老板先開了一堆玩笑，接著宣稱公司將開始競爭一個重要的項目，事關(guān)公司明年發(fā)展方向，所以最近不僅公司在紀(jì)律方面要有所加緊，而且會臨時組建一個特別開發(fā)小組，組長由我親自擔(dān)當(dāng)，自愿參加的可以到我這里報名，最終人選由我來決定。我頓時頭大了起來，毫無疑問最近工作狀態(tài)大不如前，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坐了這個位置想不為資本家玩命是沒可能的，最后大老板笑呵呵地說CROW的運氣一直很好，希望大家都能沾染一點他的好運氣。一散會布丁就跑到我旁邊激動地說，哥這回我可以跟你好好混了，我苦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從今天開始你就開始禁欲，少做愛多做事，哥哥我一定帶你好好混。 冰山給我打電話問我昨天是不是已經(jīng)見過HALEN了，我說是啊怎么了，冰山問妹妹有什么打算，我說天知道，好象是決心已下非離不可了，冰山問那離了后和你怎么辦，我說我肯定娶她，冰山說等兩天要和我好好談?wù)�，我說兄弟你別為我操心了，我搞得定，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樣了，冰山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沒問題，他正在辦辭職，可能很快就來北京混了，我說我靠那不是我以后約會你很不方便啊，冰山說呸誰和你約會呀，要約我們就來兩個人免得你起賊心，冰山說向來好事多磨，你要做好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等一切理順了我請你和你小情人吃飯吧，我感慨著說你怎么會和我這種人成這么好朋友的，冰山說估計是前世欠了你二兩銀子，這輩子要連本帶利多還你一點，我狂笑著說那兄弟你就自認(rèn)倒霉吧。 和大老板的一次談話又耽誤了我正點下班，趕到對外經(jīng)貿(mào)大學(xué)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7點多了，說實話對這種大海撈針的尋找我也沒什么把握，不停擦身而過的人讓我茫然無措，看看學(xué)校北門外的IC卡電話數(shù)量有限，便遠(yuǎn)遠(yuǎn)找了一個尚可一躲的地方縮了起來，叼煙守侯一如雞鳴狗盜之輩。煙頭一明一暗，腦子稀里嘩啦，心情麻木中還透點希望，想想這種該17歲毛孩子的事我居然推遲了10年才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正胡思亂想著，馬路對面一個舉動怪異的身影勾起了我的注意，定神一看，那絕對是漢奸，那廝站在路邊，手里還拿著一包東西，轉(zhuǎn)頭看了看便跨過馬路，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漢奸的意外出現(xiàn)讓我手足無措，如果妹妹今天下午真的給漢奸打了電話，難道就在這里約了談清楚嗎？我扔掉煙頭站起身來，正想活動一下發(fā)麻的全身，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妹妹才硬把差點被拍散的魂收回來。妹妹對我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拉著我進(jìn)了旁邊一個很小的社區(qū)，爬了六層樓后妹妹開了門，說這就是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了�？磥砦覍嵲诠烙嬪e誤，這是個很小的一居室，臥室的窗戶能非常方便地看到下面三個方向，我透過窗戶很清楚就能看到我剛才躲的地方，妹妹輕輕埋怨說你這又何必，我說了把事情解決后我會去找你的，我看著窗外說他來了應(yīng)該就在下面，妹妹平靜地說本來想晚兩天，但今天電話里一談，反正早晚都要見的，那就早點攤開了說，我約了他今天好好談?wù)�，現(xiàn)在我就下去了，你在這里等我吧，千萬別下去添亂。 妹妹的眼睛透著我以前從沒見過的堅決，一剎那讓我差點錯覺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妹妹從旅行包里拿出一個報紙包好的小包，走到門口準(zhǔn)備開門，我飛身上前一把抱住她，說我到現(xiàn)在還后悔那天在機場沒吻你，妹妹轉(zhuǎn)過身順從地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們終于完成了重逢后的第一吻。妹妹輕輕推開我，理了理頭發(fā)，說我要去了，自己的事總要自己去解決的，我捏著妹妹手里的小包問那是不是錢，妹妹點了點頭，我明白妹妹是想盡量少欠漢奸一點，但她從哪里搞的錢呢？妹妹看出了我想問又沒問的話，和我笑笑說相信我，這都是我想正經(jīng)辦法弄的，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我無話可說，用力握了握妹妹的小手說寶貝小心點，我隨時在你背后呢！ 窗外樓下的街道上，路燈下是出來溜彎的人和狗們，妹妹孤獨的背影從他們悠閑的身邊經(jīng)過，穩(wěn)穩(wěn)地走出了我的視線范圍之外，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前兩天那么擔(dān)心，也許冰山說的對，現(xiàn)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得到她。昨天我沒有看出來，現(xiàn)在的妹妹已經(jīng)不象離開北京那時侯那么軟弱了，重要的是，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她正在開始習(xí)慣依靠自己。我開始仔細(xì)觀察妹妹暫時落腳的這個小窩，屋里擺設(shè)很簡單，除了床，桌子和幾張椅子，幾乎就沒其他東西了，妹妹不多的幾個箱子整整齊齊碼在一邊，上面蓋了一面床單，我和她在婚紗店那次照的一張小樣夾在一個精致的小像框里，壓在床單上，我順手拿起像框，心口涌起莫名的溫暖，忍不住眼睛有點潮濕。 妹妹走了已經(jīng)兩個小時，我有點按奈不住，想起妹妹說過的話，只好老老實實呆在屋里。期間冰山給我打了個問候電話，我把晚上的情況匯報了一番，冰山說如果是這樣，十有八九問題不大，最多是時間長短罷了，恭喜你要變成住家男人了，我說大姐你說的輕巧呢，時間一耗長了活人都能拖死，離婚拖成分居，計劃哪有變化快，這會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冰山安慰我說妹妹做了那么多準(zhǔn)備，肯定不會再動搖了，我說但愿吧，冰山說你就把心放平了吧，如果我說錯了我負(fù)責(zé)賠你一個新情人，冰山的話讓我的擔(dān)心又減輕了一重，盡管兩天的折騰真讓我有點吃不消，但想起妹妹為還良心債湊的銀兩不知夠不夠，便痛罵自己是個毫無生活計劃的白癡，拿起電話給幾個相好的兄弟輪番求援，威逼利誘加上慌稱買房子，總算落實了幾萬塊，直到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門外的鑰匙聲驚醒了我，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樓下傳來了清潔工人打掃的聲音，我一翻身下床，妹妹已經(jīng)拖著一臉倦容開了門，一看我便扔掉手中的手提袋，飛身撲到我懷里，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流著眼淚含混不清地說，寶貝，他答應(yīng)了，我就要自由了。 人在心情好的時候，所有看得到的事物都變得美好，盡管長假后遺癥帶來的遲到現(xiàn)象并沒有因為公司開過收心會而有所改善，但我卻一反常態(tài)地沒一點脾氣，如同一個終生監(jiān)禁的重犯突然得到假釋，雖然還沒有最后看到光明，但從窗口透出的一絲光線已經(jīng)足夠讓我開懷狂笑了，不得不努力讓自己別因為興奮過頭沒心思工作。吃過中午飯，我正忙著給手下交上來的一個垃圾活擦屁股，布丁神秘兮兮跑進(jìn)了我的辦公室，從我這里蹭了根煙后，磨磨蹭蹭地說哥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我已經(jīng)忙得腳當(dāng)手用了，便不耐煩地說小子有屁快放，又想什么好處了，放心只要我在這位置混一天有什么都落不下你的，布丁說不是了，聽說你最近在湊銀子買房子，我這里還有5000塊，反正也不急著用，你就先拿著到我結(jié)婚再還我；看我有點吃驚，布丁手忙腳亂地趕快解釋說哥你可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沒能耐，你一直拿我當(dāng)親弟我心里明白，這不是你有急用我不幫我心里過不去。聽了這話其實我心里是有苦說不出，為妹妹湊的這份銀子，我要收了布丁一份那算什么啊，再怎么說布丁跟這事也有那么一出說不清的聯(lián)系，要以后事漏了我的大哥面子豈不是玩完，我只好咬牙說兄弟你的好意哥哥我心領(lǐng)了，不過銀子剛好湊夠了，真不用了，布丁說你這么說那先算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亂花了，到時候不夠的時候可千萬算上我這一份�？粗级”蝗馔杳谜ジ傻氖萑跎眢w，我的嗓子眼被一種莫名的感動堵住了，半天才說了句TMD你小子保重身體，別把腎給虧沒了。 下了班我拎上湊到的所有銀子直奔妹妹落腳的小屋，還帶上了另一個兄弟捐贈的淘汰手機，匆匆忙忙在樓下小店給妹妹買了一個神州行的卡，敲開了門卻看到開門的是妹妹的老爸，看我站在門口進(jìn)退兩難的傻鳥樣子，老人家笑笑說進(jìn)來吧。我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小腿因為緊張而不爭氣地發(fā)著抖，死抱著手里的一堆東西，眼睛卻看著地板，默默計算著地上共有幾塊地板磚。 老人家突然問我小伙子你有煙嗎，我趕緊殷勤地摸出煙恭敬地點上火，半支煙的工夫后老人家嘆了一口氣說你小子可沒少給我們這個家添麻煩，我鼓起勇氣說我覺著我才配做你們家女婿，我就是小可喜歡的那種人，再說了，我也不是一般喜歡小可，這您能看出來。老人家看著窗戶外頭，像自言自語似的說是我跟不上了，不過結(jié)婚不是小孩過家家，搭伙的不合眼就隨便能換，哪方面動彈動彈都得受損失啊，我問你一句，你就真不在乎我們家姑娘結(jié)過婚。這問題我連想都不想就沖口而出說不在乎，讓她結(jié)了婚是我不對，我該和她先結(jié)婚就不會給您老添這么多麻煩了。老人家又拿了一根煙接上火，瞇縫著眼睛問我你和小可認(rèn)識多久了，我裝模做樣想了想說大概有三年了吧，老人家點點頭說雖然你給我們家惹了一堆大亂子，說實話我倒真沒認(rèn)為你小子是什么壞人，最起碼看得出來，你為了我們家姑娘豁得出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看自己造化吧，哎，都是眼下這世道給鬧的。 強做鎮(zhèn)定地出了妹妹的屋，我的小腿還有點不聽話，背后有點涼，好像是出了不少冷汗，想起我把東西放在桌上托老人家轉(zhuǎn)交給妹妹的時候，老人家連問都沒問那是什么，估計要妹妹真自由了，這道關(guān)卡算是提前打通了，想到這，我哆嗦著想給自己點根煙，一摸口袋才想起來煙已經(jīng)讓我留在桌子上討好未來老丈人了。站在樓門洞口，我深呼吸了幾口，轉(zhuǎn)身走向樓下小煙攤，突然聽背后有人叫我，都不用回頭我直覺就是漢奸，我回過頭，看到漢奸一日未見，居然憔悴不少，手里還提著昨天我看見的那包東西，漢奸盡量用一種毫無敵意的口氣說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下來，我說怎么，我上去你看到了？漢奸點點頭，說現(xiàn)在有空嗎，咱們聊聊，我還有事要拜托你。 到外經(jīng)貿(mào)大學(xué)附近找了個茶館坐下后，漢奸要了一壺茶，我們面對面半天沒說一句話，我一根接一根抽著煙，漢奸一杯接一杯喝著茶，直到窗外漸漸轉(zhuǎn)黑的天色提醒我不能這么干熬下去，我才先開了口問漢奸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漢奸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離了你該知道了吧，我尋思著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撒謊便點了點頭，漢奸接著說不管怎么樣我現(xiàn)在是誰也不抱怨，不該是我的再怎么強留也留不住，下個月我就走了；我面無表情看著漢奸，漢奸看我沒有接他話的意思，苦笑地?fù)u搖頭說你就這么不愿意和我說幾句么，我說那倒不是，我還能說什么，說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她？咱們又不是朋友，現(xiàn)在不是以后估計也不會是，你還是把你想托我做的事告訴我吧。漢奸給茶壺里續(xù)上水，喃喃地說從我結(jié)婚那天看到你就不喜歡你，人對人有時候就有種直覺，很靈的，其實你以為你在拯救一個沒有愛情的女人，我可以憑良心說我絕對愛她，一點也不比你少。我看著窗外冷笑說你愛她？拿她當(dāng)你的高級寵物，你以為給她吃好穿好，再讓她有點社會優(yōu)越感，她的理想你有能力幫她實現(xiàn)就叫愛了么？漢奸說那你說說你怎么愛她的，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團糟，陪她拍個婚紗照給她留點幻想就是你愛她？女人是很實際的，不說她吧，中國這么多女人，你的生活標(biāo)準(zhǔn)能滿足什么樣的女人，人，應(yīng)該有點自知，如果浪漫能拿來當(dāng)飯吃，首飾店和賣衣服的早全破產(chǎn)了。 沉默了一會，漢奸把旁邊的包推到我面前，說就當(dāng)幫我個忙，把這個代我交給她，在我走以后。我說這是你和她的事情，你自己不能交給她么，漢奸說這包里有一些是我和她這幾年所有的照片，也包括我們的婚紗照，說到這里，漢奸的嘴角掛出一絲悲涼，看我不再推托，漢奸接著說我昨天要交給她，她叫我燒了，我還狠不了這個心，如果要燒，她就自己燒吧，另外，她給了我一些錢說是要還我這幾年的一些情，我不缺錢，你也幫我交給她吧，因為要我直接還給她她一定不收，我看著漢奸遞過來的紙包正是昨天妹妹出門前帶走的那個，心想居然還在我面前玩這些花樣，當(dāng)我真是純情少年么？又想打擊我對妹妹的信心，又想讓妹妹一輩子對他內(nèi)疚，還想把這些扯上我，但這些要求又不是特別過分，并且看起來還像是人之將死做點善事，讓人還真難拒絕，幸虧我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頂住漢奸這最后一擊。我抬起頭說，不好意思，這些事情我沒法幫你，這純粹是你和她兩個人的事，你最好自己和她去交代。漢奸聽我這么說也不強求，失望地把所有東西又收回自己那邊，我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漢奸說慢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和她到底上過床么，我心想狐貍尾巴到底是露出來了吧，漢奸平靜地說不管怎么樣，離婚協(xié)議我都已經(jīng)簽好字了，就希望你告訴我一句實話，我轉(zhuǎn)身，看著漢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真不該這么不相信她的，我告訴你，沒有。 今天是我二十歲以后謊話說得最多的一天，而且我從來沒有哪天在說了這么多謊話以后還心安理得，對我來說，只要保護了重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正確的，對于漢奸這個人，我從沒抱過任何希望，我認(rèn)為他才是非常實際的動物，他心目中合適的妻子就是有姿色，有學(xué)歷，有素質(zhì)，還特別好養(yǎng)活，不亂花他的銀子的那種女人，和他身上的高價西裝一樣，伴侶也不過是人生SHOW的一件道具而已，盡管他在這方面不會一點感情都不投入，但畢竟只是一件道具，失去了值得擁有的理由后他一點也不會感到惋惜。正要伸手?jǐn)r一輛車，手機響了，我一接是妹妹打過來的，妹妹說我?guī)н^來的東西她都看到了，我說那些銀子你別不接受，現(xiàn)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妹妹咯咯笑著說我接受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銀子就更是我的了，為什么不接受，我說沒問題吧，妹妹說一切看明天，希望再沒有什么意外，我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警惕，今晚分分工，你念經(jīng)我去燒香，希望明天萬事大吉，一了百了。 等待的過程比結(jié)果更讓人難忘，整個上午我在惶恐不安和度秒如年中度過，今天是發(fā)餉日，往常我會在上午十點就開始積極到樓下建行ATM上查賬，今天居然要靠布丁提醒才記得起來，直到下午四點才等到妹妹電話，那頭妹妹的聲音都有點高興得變形了，連聲說成了成了，自由了，我問一點意外都沒出嗎，妹妹說我還有其他事不和你多說了，晚上見。一切都OVER，我宛如大病初愈，癱軟在辦公桌后，發(fā)了一會呆后給妹妹發(fā)了條短信息問晚上要不要慶祝，妹妹回話問怎么慶祝，我想都不想就打上“做飯，做愛”發(fā)了過去。過了一會妹妹回信過來說不行，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漢奸晚上陪他吃最后一頓晚餐，我想了想也很釋然，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么。多日以來積壓的陰霾蒸發(fā)得一點影子都不見了，我給冰山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從此我要在光天化日下正經(jīng)談戀愛了，冰山說是啊是啊，說起來你以前還沒正經(jīng)戀愛過，對你這個混混可是個大考驗?zāi)�，日子久了誰知道你熬不熬得住；我狂笑著回話說哪里，欲海無邊回頭是岸，我現(xiàn)在要放下屠刀立地結(jié)婚了。冰山問我要怎么謝她，我說以身相許是沒可能了，要不就一起3P反正你也沒嘗試過，冰山在電話那頭啐了一口說我就知道本性難移，看看好日子還沒真正開始就吃著碗里撈鍋里了，正說著我看一個小弟在門口找我好像有事，我趕快嚷嚷著不和你廢話了，明天一起吃團圓飯，你這個做小的也該和正房夫人正式認(rèn)識認(rèn)識了。 那天晚上，我，妹妹，冰山，妹妹的丑妞同學(xué)在沸騰魚鄉(xiāng)一起吃飯，冰山的智商高我數(shù)倍，應(yīng)付這種場合滴水不漏，十分純熟，妹妹和丑妞只知道她和我親如兄弟，什么都沒多問，冰山問我和妹妹以后怎么打算，妹妹幸福地挽著我的手說還能怎么樣，該怎么就怎么，我說就是就是，我們準(zhǔn)備到京郊找塊地種種，養(yǎng)幾頭豬，與世無爭地當(dāng)一對時尚的農(nóng)民去，妹妹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就知道胡說，然后正色和冰山說她回來后一直在應(yīng)聘，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一家還算不錯的公司找了一個職位，以后就認(rèn)認(rèn)真真上班，冰山?jīng)_我努了努嘴說那你和他怎么辦，妹妹撫摸著我的頭微笑著說那要看這頭衣冠禽獸能不能進(jìn)化成真正的好人了，冰山說這個你放心我可以擔(dān)保啊，你看現(xiàn)在羽毛都進(jìn)化沒了，變?nèi)耸沁t早的事，半天不說話光顧著吃的丑妞突然揚起頭說，衣冠禽獸嘛，本來就沒羽毛的，要不然還要衣服干嘛，我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今天吃飯的規(guī)矩知道不，誰說錯話誰結(jié)帳，嚇得丑妞趕緊揮舞雙手，閉上了嘴繼續(xù)埋頭苦吃。 散伙后，妹妹和我走在街上，妹妹突然問我說你和你的好兄弟上過床沒有，平時遇到這種狀況我是說實話毫不心軟，說謊話絕不打嗝，這回卻期期艾艾說不上來，憋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回答說我和她老公關(guān)系也很不錯呢，妹妹一口咬在我肩膀上說你這個壞蛋，以前的事情大家就都既往不咎，以后你要對不住我了，那可就哼哼。。。，我趕快把話題岔開問妹妹要去的公司是哪家，妹妹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說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和你商量呢，我們所有的新人都要分到外地去培訓(xùn)，可能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一怔，酸溜溜地說沒問題，到時候回來了小別勝新婚咱倆感情更濃，妹妹摟著我說你怪我了啊，別生氣了又不是不回來，我說哪會怪你就是不知道你走了怎么熬，妹妹用眼睫毛摩挲著我的臉，在我耳朵邊輕輕地說，我現(xiàn)在比從前更愛你了，不是你我永遠(yuǎn)都不會自己依靠自己，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一樣能好好活下去，不過，你可千萬別死，更不能惹上愛滋死哦，因為，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我盯著妹妹在黑暗里熠熠生光的大眼睛，妹妹一把堵上我的嘴，說不許說話，送我回家，我老爸還在家等我回去呢。 漢奸走了，接下來的日子緊張而又忙碌，公司接的新活讓我忙得快沒時間和妹妹約會了，送走妹妹的老爸，妹妹堅持現(xiàn)在不同居，說過一陣大家穩(wěn)定穩(wěn)定再說。終于等到了妹妹要出發(fā)的日子，前一天我們呆在我的小窩膩了整一個晚上，早上我抱著妹妹親了又親直到妹妹喊著要遲到了為止。在機場，我想起前不久在這里送妹妹走，那時的心情截然不同，也許，人生的意義就在未來的不確定性吧，歡樂如此，悲傷也一樣如此。 入關(guān)的時間到了，妹妹站起身來輕松地說我走了，我張開雙臂，對妹妹說，來，SHOW一個，妹妹毫不羞澀地轉(zhuǎn)身抱住我，和我在剛睡醒的機場熱烈擁吻，脖子上微微一疼，我知道妹妹又趁機在我身上留記號了，慌亂中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人投來異樣的眼光便大為放心隨妹妹作弄了。松開了緊拉著我的手，妹妹在我耳朵邊小聲說我在外面絕對不會查你的崗，自己好自為知別再玩一夜情，要被我發(fā)現(xiàn)了，哼哼，發(fā)現(xiàn)你一次我就報復(fù)你十次；我一把拉住妹妹松開的手，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盡管來查吧我什么都不怕，玩一夜情可不夠，我要和你玩多夜情，一直玩下去，玩到底為止。 -------------------- 花開了 不要想著結(jié)果 水樣年華 有些隨風(fēng) 有些入夢 有些笑容 會長留在心中 |
||||
| 回復(fù)人 騎著毛驢闖紅燈 發(fā)信 發(fā)帖:4 回復(fù):27 注冊時間:2004-04-26 20:02:10 
|
 這么長�。∧阆肟此牢已�！~~~~~~~~~~�。� | ||||
|
回復(fù)人 笑語輕狂 發(fā)信 發(fā)帖:8 回復(fù):87 注冊時間:2004-06-13 12:34:13 
|
太長了，看不下去。眼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
|
|||||
| 【關(guān)閉本窗口】 |
| YingCheng.Net 應(yīng)城在線 和你在一起 |
| 應(yīng)城在線群號:28770248 QQ:4347069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