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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言人 路人 發(fā)信 發(fā)帖:50 回復:368 注冊時間:2004-01-16 19: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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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這杯咖啡我就走喝完這杯咖啡我就走 江航 1、我常常搞不懂佩如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和佩如從戀愛到結(jié)婚，我一直是個規(guī)矩的男人。結(jié)婚已經(jīng)十年，我們的兒子小童都已9歲， 每次因為公司的業(yè)務出差，她從來對我都是不放心的。特別是去年，當集團總部的高層決定委命我為國內(nèi)事業(yè)部總監(jiān)后，我每去一地，佩如的追蹤電話愈加頻繁。一年365天，我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空中飛來飛去，在國內(nèi)各大城市里停停走走，的確要去面對太多商戰(zhàn)中對手們設下的美女陷阱。 也許，這就是佩如之所以頻頻這樣做的理由。但令我惱怒不已的是，與佩如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來，她居然不知道男歡女愛上，我從來都是一個很有分寸的男人。面對佩如從來沒給予我的信任，我那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孩子似的逆反心理，常常讓我有一種想去放縱自己的欲望。 精神或是肉體。 2、這座城市里，應該有很多人聽過我的節(jié)目。在話筒前，我是一個絕對聰慧的女子。但我并不是一個快樂的人。相反，我常常會因為這種在節(jié)目里的聲名鵲起，而無比的寂寞�；蛟S，我是一個太過于平俗的女子。我沒有很高的志向。我只是希望，當我佇立在午夜的風口時，那一頭被風吹得極度疲倦的長發(fā)，會飄偎在一個男人厚實的肩膀上。然而，26歲的芳齡，雖閱人無數(shù)，結(jié)局卻常常是花落流水水無情�；蛘呶沂撬��；蛘吣腥耸撬�。久了，這深閨里的寂寞，讓我感到自己仿佛已是朵冷漠的水仙，雖開得濃艷正當時，但除了孤芳自賞，便只能幽閉起一顆曾經(jīng)熾熱過的心。很多個黑夜里，我的寂寞像是一瓶幽藍色的香水，在我關上話筒的瞬間，它卻悄然地開啟。在一個人回家的路上，在黑夜里輕輕地彌漫于城市的四周。 3、這個異鄉(xiāng)夜，佩如從廣州打來的電話，擾亂了我的工作情緒。燈下，手提電腦里，明天會場上的發(fā)言稿，還停留在佩如打來電話之前的狀態(tài)。我走到窗前，從酒店21樓的房間里，眺望著這座不夜的城市。我有片刻的眩暈。我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黑色STEFANO RICCI的襯衣。一條STEFANO RICCI的立體皺褶領帶。 抽煙的姿態(tài)，不放縱但也絕對不拘謹。一個已經(jīng)完全職業(yè)化的男人形象。一切似乎都恰到好處�？吹阶约涸诓ＡТ吧希俏⑽⒂行┝髀稓q月痕跡的臉，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快滿40歲了。暗自驚覺時光飛逝如電。終于明白自己的心何以如此滄涼。畢竟是人到中年了。當我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時所擁有的那顆激情飽滿的心，早就藏到了一個用年齡做成的盒子里�，F(xiàn)在，我的心已經(jīng)沒有刀鋒。除了一些法則，便是取之不盡的面對商業(yè)對手的圓滑和狡詐。這次從廣州飛過來，就是為了公司在這個歲末舉行的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這座城市是其中的一站。這是集團高層委命我為國內(nèi)事業(yè)部總監(jiān)以后，恰逢的第一個大型推廣活動。對我來說它非常重要。 4、我是懷著一種很懶散的心情，參加這個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的。在朋友的大力游說下，我才決定主持這家跨國電器集團國內(nèi)公司舉行的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 雖然酬金不菲，但這并不是我動心的理由。因為我不想再過一個的周末。不過要是早知道如此麻煩，我倒寧愿自己寂寞著。已經(jīng)是夜里11點多了，我和公司里負責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的工作人員，還在會場一邊看著他們公司新產(chǎn)品的幻燈片，一邊改動著串聯(lián)詞。發(fā)布會明天上午9點舉行。面對這些新產(chǎn)品如此繁多的性能，我感到有些無措。然而一想到明天的會場上，會有400多位來自國內(nèi)的經(jīng)銷商出現(xiàn)，我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我想，既然來了，我就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5、已經(jīng)過了夜里12點。我決定去看一下會場。26樓的會展中心這一刻依然燈火通明。對地區(qū)經(jīng)理托尼這次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的場地選擇，我感到滿意。 我走進去，一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便謙卑地招呼我。我奇怪她知道我的身份。暗想這該是托尼的事無具細。托尼也正忙碌。見我來到會場，他謙虛謹慎地迎向我。 在門邊，我對他輕聲交待著即將在上點舉行的發(fā)布會的一些事宜。言語之間，不遠處一張桌子前佇立著的一個年輕女子修長的身影，閃進了我的視線。 我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向她輕輕地掠過。那個女子正專注地翻閱著桌上那堆資料。背影婀娜，身姿優(yōu)雅。黑而濃密的發(fā)被輕柔地盤起。露出白皙而修長的脖頸。那一瞬間我的心微微一動。 6、會場奢華的燈光下，我仔細翻閱著一些產(chǎn)品的資料。這時，聽到一個女聲謙卑的聲音，在會場寂寥的空間中響起。我順著聲音望過去。 大廳門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一個女工作人員的面前。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和工作人員似乎在輕輕地交談。 我看見邀請我來做主持的地區(qū)經(jīng)理托尼恭敬地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一種直覺告訴我，那個男人的身份很不一般。距離太遠，他們說的話顯得隱約而恍惚。 這是一個很有涵養(yǎng)的男人。我暗暗地想。其實，我并不是那種輕易地就會被男人的外貌而捕獲的單純女子，況且我對于愛，早已失望。然而不知為什么，當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會場的瞬間，我就感覺自己少了一份自然。 7、每一個男人對于女人的要求，不盡相同。而我對于女人的要求是，除了具有如花的笑靨和身姿，還得擁有一副修長而白皙的脖頸，仿佛是一只性感而美麗的天鵝。 很多年以前我婚娶佩如，也許就是因為她太符合我對女人的要求。令我?guī)缀鹾雎粤藧鄣某煞荨６@么多年居然也就這樣過來了。只是瞬間的目光游離，我的眼神很快又回到托尼這里。托尼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走神。他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輕聲地說，噢，賀總，那是林憶秋小姐。我請來的主持人。 很上心的一個女孩，這不，她還在熟悉資料呢。我對托尼微微地點頭。 環(huán)顧四周，一切都已就緒。我說，你做得很好。我示意托尼去忙不用管我。然后我輕輕地向那個叫林憶秋的女子走過去。 8、內(nèi)心的波瀾還沒有來得及退卻，那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再次抬頭的時候，我的心有片刻的恍惚。 這個男人似乎非常迷戀黑色。30歲左右的年齡。高大魁偉的身體包裹在一漆黑的服飾色彩中。是那種眼下最時髦的8個鈕的黑色單排扣西服。黑色的STEFANO RICCI立領襯衫。 一雙高雅的TESTONI黑皮鞋。我驚詫于那張臉的英俊和儒雅。我雖然并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確切身份。但僅僅從他的穿著中我就可以感覺到他是與眾不同。 他對我微微一笑。很有分寸的那種。這使他的微笑看起來雖然禮貌但毫無溫情。就像他那一身黑色的服飾，令人感覺到一種疏離。 我喜歡這樣的男人。憑著一種女人直覺，我感到在他淡漠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狂熱的心。我驚異于自己內(nèi)心的風云流轉(zhuǎn)，趕緊收回自己一顆狂放的心。我轉(zhuǎn)身迎向他的微笑。 9、或許是因為發(fā)夾的松動。林憶秋轉(zhuǎn)身的瞬間，她那本來盤著的黑而閃亮的長發(fā)，像是高山上一抹溫柔的瀑布，突然從山澗婉約流瀉。 一只暗紅色的木質(zhì)發(fā)夾，從林憶秋的發(fā)間悄然墜落在地毯上。黑發(fā)如絲。一種清雅的洗發(fā)水的味道，從她松散的發(fā)間，彌漫開來。那一瞬間，我的心被林憶秋那纖細而柔軟的發(fā)絲，輕輕地觸動。 林憶秋光潔的面頰上，泛起一絲緋紅。我們幾乎是同時彎下腰去撿拾那只落在地毯上的發(fā)夾。我手長，先撿了起來。我把發(fā)夾遞到她的手中。 她的指尖光滑卻冰冷。在她還來不及說謝意時，我已經(jīng)開口。我說，林小姐，辛苦你了。 我奇怪自己的聲音還是如常。沒有任何的改變。沙啞而淡漠。對我這樣的男人來說，去隱藏對一個人的真實感受，易如反掌。 10、我是一個嗅覺很靈敏的女子。對于任何刺激性的氣味尤其是煙草味，會令我產(chǎn)生片刻極不舒適的反應。今天倒是個例外。這個男人彎腰撿拾我落在地毯上的發(fā)夾時，濃郁的煙草味撲面而來。然而在這個夜里，他身上的煙草氣息，卻令我有一種瞬間的迷亂。您太客氣了。我這樣輕輕地回應了他。這個男人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向我微微地點頭。然后他轉(zhuǎn)身離去。直到他輕輕的步伐，漸漸消失在會場里，我仍然感覺我的臉頰因為這發(fā)夾的突然滑落而紅得發(fā)燙。 那個男人的身影剛剛離開會場，托尼便笑著走到了我的面前，林小姐，看來，我們賀總對你充滿信心呵。托尼用一種不尷不尬的聲音說到。我沒有接過托尼的話。 只是用微笑，一帶而過。心里其實卻在暗暗驚訝。這才知道，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男人，就是即將舉行的發(fā)布會上，特別嘉賓中要第一個介紹的賀云朗。這家跨國集團公司國內(nèi)事業(yè)部的總監(jiān)。 11、我失眠了。為了那個叫林憶秋的年輕女子。醒來時在黑夜里點起一支煙，看著床頭那盞夜燈微弱的光，掙扎在落寞的空間里，我有一絲莫名的煩燥。時間是凌晨的3點多。 和佩如待的時間越長，我對愛的感覺似乎就越麻木。這也許是我之所以沒有背叛佩如的原因。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我知道我更不能去毀滅和佩如這場在外人看來是如此完美的婚姻。 雖然我厭倦自己在生意場上虛偽狡詐的面孔。但僅僅年薪過百萬這一種誘惑，已足以讓我心甘情愿地去應對。即使我知道我不會快樂。除了佩如，再妖嬈美艷的女人，對于我這樣的男人來說，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匆匆擦肩。和我日漸蓬勃的事業(yè)相比，佩如之外的女人，更像是我彼岸的一束束煙花。我可以放縱我的目光，閱盡春色。 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夠去觸摸那些彼岸花。這是我的法則。 然而從會場里出來，直到回至我的房間，我的眼前都不斷浮現(xiàn)林憶秋那嬌美的臉。她并不是我在這種場合里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但她那白皙而修長的脖頸，如瀑的黑發(fā)，優(yōu)雅而婀娜的身姿，卻處處撩動著我早已失去激情的心。這個失眠的夜，我才感到當一個人陷落在一種注定不會有結(jié)局的誘惑時的寂寞。仿佛是面對兩岸煙花，雖然搖曳生姿，你卻不能佇于此岸，也無法立于彼岸。只能空留寂寞。 12、夜里的1點多才忙完一切，匆匆洗嗽上床。一夜間，卻繼繼續(xù)續(xù)地醒了好些次。我赤著腳走在鋪了厚毯的房間中。不停地喝水。5點多以后，我再也無法入睡。 我呆坐于床邊，思緒恍惚。 那個叫賀云朗的男人微笑后面所隱藏著的淡淡陰郁，令我有些無措。我感到那是一個很有內(nèi)容的男人。然而我對自己這種在會場里面對他時延續(xù)而來的驛動，卻又因為托尼的那一番話，而變得敬而遠之。應該說是我強迫自己對賀云朗敬而遠之。 賀云朗走后，我奇怪托尼會給我講如此之多的關于賀云朗的私事。他講話的那種姿態(tài)令我?guī)子ネ�。這讓我感到他在賀云朗面前的畢恭畢敬，是做作而虛偽的。但我只能用微笑來維持我的淑女形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對于托尼講述的關于賀云朗的一切，我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充滿了好奇。 會場奢華的燈下，托尼似乎說了很多關于賀云朗的一切。但當我知道賀云朗年屆40，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妻時，其余的一切，于我而言，便可以忽略不計了。就像是一場剛剛開局的魔術，因為率先知道了真相和結(jié)果，過程就立刻變得毫無意義。 我想我有愛的自由。但我也有愛的法則。還好，一切還沒有開始，所以我并沒有破壞了什么的不安。但心的失落卻是如此真實而強烈。 13、我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上，看著林憶秋明艷照人的出現(xiàn)在臺上。她纖白如玉的手優(yōu)雅地握著一只無線話筒。一身紅色的旗袍。頭發(fā)像我昨晚看到的那樣，輕柔地盤起。 在她開口說話的瞬間，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向這里輕輕掠邊。我知道她短暫的開場白說完，就要介紹我上臺講話。以一個國內(nèi)事業(yè)部總監(jiān)的身份。我應該專注才對。 但不知為什么，我卻有些走神�？粗謶浨锉P起的長發(fā)，我突然有些擔心，它會像昨晚那樣，忽然散落，婉約流瀉。因為我不愿意讓在場的別的男人，看到那幕我意外領略到的林憶秋的風情。我感到了自己的自私。 當我的名字從林憶秋的唇間通過間箱而傳遍全場時，我瞬時便收回游離片刻的心，在如潮的掌聲中，我神態(tài)自若地向臺上走去。 14、賀云朗風度翩翩地走到我的面前。把手中的話筒遞到他的手里，我們的手輕輕碰觸。我的心劃過一絲瞬間的疼痛。我退在離賀云朗不遠的地方，做出一副職業(yè)化的微笑，來掩飾內(nèi)心的波瀾。 我安靜地看著賀云朗。這實在是一個對女人充滿著誘惑的男人。無論怎樣看，他都不像年屆40的人。依舊英俊挺拔。身形魁梧，卻沒有一絲一毫中年男人那令人不悅的肥碩。 也許他的陰郁，只是我的錯覺。也許正像托尼昨晚對我說的那樣，賀云朗生活得幸福而安逸。我在昨夜斷斷續(xù)續(xù)的睡眠中得出的結(jié)論是，于我而言，這是一個還沒正式開始卻已經(jīng)在落幕的獨角戲。我的心里閃過瞬間的傷感。 15、發(fā)布會比我預測的還要成功。林憶秋功不可沒。然而發(fā)布會一結(jié)束，林憶秋就仿佛蒸發(fā)了。在發(fā)布會結(jié)束的瞬間，我就被人包圍了。各路媒體。 我在人潮中看著林憶秋的身影款款地消失在突然間變得喧嘩的會場。我感到了她背影里透著的疲倦。 以為一個小時后的答謝宴會上會看到她。但在隆重而奢華的宴會上，我和托尼端著酒一桌桌地謝過那些客戶，我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遍尋，林憶秋依舊是芳蹤渺茫。 間歇時，我表情平淡地問托尼。托尼這才告訴說林憶秋身體輕微不適在房間里休息。我輕輕地點頭，沒再問下去。 16、曲終人散。我看著亂哄哄的媒體記者包圍著春風得意的賀云朗。隔著人潮，看到賀云朗的面孔那面對媒體收放自如的微笑，我揣測他的內(nèi)心在那一刻的倦怠。 只是一念，我便暗笑自己的多情。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倒是我突然感到倦意襲來，面對迎上來的托尼，我說我不大舒適不去赴宴了。不等托尼回應，我已轉(zhuǎn)身，默然離去。 在房間里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后開始發(fā)呆。一個小時以后，我走出房間。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是該消失的時候了。談不上需要和誰告別。這樣的場合，我想我以后也不會來了。 我從電梯上走出，在一樓的服務臺退了房卡。站在大廳里，我有片刻的猶疑。我知道我一旦離開，就再也不會見到賀云朗了。不禁又感嘆相遇太遲。倦意再度襲來，我坐到一樓的大堂吧，點了一杯哥倫比亞清咖。我請服務生替我叫一輛TAXT回市區(qū)。 大堂里有隱約的弦樂。在低沉迂回的提琴聲里輕啜一口咖啡，忽然就落下淚來。 17、宴會終于結(jié)束。有客戶離去，我陪著進入電梯一路寒暄至一樓大廳。電梯的門剛一打開，林憶秋獨坐在大堂吧里的背影落入我的視線。在客戶面前，我不動聲色。 在旋轉(zhuǎn)的玻璃門前，那些客戶依然滔滔不絕。我沉著應對。這些已經(jīng)顯露醉態(tài)的家伙，終于上了停放在酒店門口的豪華轎車。我的心微微松懈。我轉(zhuǎn)身向大堂吧走去。 所有的延誤，不過是一杯咖啡的時間。但林憶秋優(yōu)雅的身姿，已經(jīng)不知去向。我佇立在空蕩蕩的大廳里，仿佛剛剛丟失了一件心愛的東西，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大廳的空氣中，音樂和著淡淡的咖啡香，令人恍惚而沉醉。 先生，您遺失了什么物品嗎？一個彬彬有禮的服務生走到我的面前這樣說。我欲言又止，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我走進電梯。 在電梯門徐徐關閉的一刻，我感到我出軌的心又回到我的身體中。我突然間想起了佩如，我居然因為自己這次精神上對她的背叛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雖然它是如此的短暫。 然后我聽到自己在緩緩上升的電梯間里冷笑的聲音，仿佛從一只喝空的咖啡杯里傳出來。寂寞而空洞。 18、小姐，你叫的TAXT已經(jīng)停在了酒店的后門，前門車位擁擠進不來。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時，那個年輕的服務生走過來懷著深深的歉意對我說。我微笑起身，他引領我走向停在后門的TAXT。 12月的天，已經(jīng)微帶寒意。舉步間，我圍上暗紅色的披肩。陳升的那首《喝完這杯咖啡就走開》從車內(nèi)的音響里，隱約飄出。 當我的身體已經(jīng)坐入車里，在搖上車窗的瞬間，我才透過酒店后門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看見賀云朗佇立在前廳旋轉(zhuǎn)玻璃門前隱隱約約的背影。司機禮貌的問我，小姐，可以開車了嗎？ 我閃過瞬間的恍惚。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里，充滿了人造的暖意。只聽到陳升一個人沙啞的聲音低語流轉(zhuǎn)。然后我對司機說，可以。我感覺我的唇邊綻開了一個微笑。 原來一個人微笑著也可以如此的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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